這才攤開字條,上面寫道:「夜半子時,金寶河姻緣橋,只准你一人。」
此一去怕是禍福難定,以他的本事,一個人去那就是在找死。可若是不去,很多事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就好比娃娃肚子裡的平安扣。
那個黑影似乎對他很了解,好像很清楚什麼事情最能引起他的興趣。什麼人最能激起他的求知慾。
他稍稍收拾了一番,拍了拍胸口放著的八骨寒明扇。途經魏澤書房時,看到門口還有些許光亮。
「是哥哥嗎?」魏澤先發現了他。
孔翔宇靠在門上卻並未推門進去,他沉默一陣,才出聲道:「鹿鳴山的事,你查到了嗎?」
魏澤開門出來,擰眉看著他,道:「還未查到,很著急嗎?」
孔翔宇搖搖頭:「也不是很著急……」
魏澤牽起他的手,揉搓道:「怎麼這麼冷。」說罷便讓自身發熱,捧著他的手吹了幾口熱氣。
他其實應該知足才對,可他實在受不得,魏澤跟他在一起時心裡卻有個其他人。趙恆問的話也是他問的話,那個黑影很可能就是給黑霧起名字的人。
魏澤還老是犯頭疼,對百年前的事一概不知。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
而如今魏澤對他千依百順好到了骨子裡,可越是如此他便越是焦慮,若是哪天又想起來了呢?那他孔翔宇還算得上什麼?
就好比那個趙恆,如果魏澤沒有把他忘了,如果趙恆沒有魂飛魄散。此刻與魏澤成親的人,想必怎麼也輪不著他的。
魏澤把他的手捂熱捧在胸口,這才發現孔翔宇一身衣衫齊整是要出門。不禁問道:「哥哥要出去?等我把手裡的處理完就陪你一道。」
孔翔宇搖搖頭:「不用了,我就去鬼蜮隨便轉轉,你的地盤,安全得很。」
「那讓金寶陪你去。」
他不禁嗤笑道:「不用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何況金寶如今神力大損,要真是有什麼也幫不上大忙。」
魏澤看著他似乎怎麼也不放心。
他往魏澤的唇上親了口,說道:「我真不用。」
魏澤沉默一陣,最後才妥協道:「我讓黑霧陪著你,不可以說不用,要不然你哪兒也別想去。」
孔翔宇一想,黑霧是馬不是人,應該不算違背了一個人去的條件。而且有黑霧在,就算打不過他也能騎著黑霧逃跑,於是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