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座樓宇的中間立著一塊足有兩人高的墓碑,一般這樣的墓碑上都會載有墓主生前的英勇事跡,以及姓名年紀等。
當然孔翔宇現在是看不清了,這些大概的輪廓都被深刻的印在了鹿鳴山的記憶里。
被建立的三座樓宇雖裝飾華麗,不過經過百年間的風吹雨打也早已是破敗不堪的景象。許多顏色鮮艷亮麗的地方,經過歲月的摧殘也早已黯淡無光。
樓宇雖有門窗,但都是做死的,空有外殼裡頭全是實心的泥牆,真正的墓穴還是在地底下。
孔翔宇的盲杖敲打著到了墓碑前,一陣陰寒之氣拂過全身,冷不丁起了身雞皮疙瘩。
這種感覺他在鬼蜮時也體會過,只能說,這個墓,陰氣重得很。
他把盲杖放下,雙手在墓碑上來回摸索,上頭確實有很多人工砸得字。只可惜年份實在太久,墓碑上的字早已變得坑坑窪窪辨不出本來面貌。
他又摸索一陣,摸到了一塊寫名字的地方,眯著眼湊近細看,卻也只能看到字體上的一捺。剩下的部分全成了碎裂的石粉末,手指輕碰,粉末零落只剩下一塊石坑。
嘆了口氣,無奈道:「確實不知道是誰了。」
又是一陣陰風平地而起,把周圍的樹梢吹得沙沙作響。孔翔宇打了個寒顫,餘光滑過,似乎在墓碑的後面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誰?」
他摸索著走到墓碑的後面,在看,卻又什麼也沒有。不得不說,鹿鳴山的這雙眼睛真是個大麻煩。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嗤笑,他慌忙轉身,胸口被人猛推了一把,猝不及防摔在了地上,屁股著地疼得一陣齜牙咧嘴。
孔翔宇還來不及出聲,臉上就挨了一拳。
「鹿瞎子,昨天讓你跑了,今兒個我特地在這兒等你,你倒是來得挺準時。」
說話的正是昨天打他那伙人中領頭的少年,這人本名叫王順之,不過鹿鳴山往日裡更喜歡叫他王八羔子。
孔翔宇抬起一腳踹在王順之的膝蓋上,他雖不是個練家子 ,不過趙恆的那點拳腳本事他還是記得的。
只不過鹿鳴山的身體實在太過瘦弱,這一腳根本沒頂什麼用。
王順之被踢了一腳,罵道:「操,死瞎子你還敢還手。」
說罷,便拳腳相加的對著他好一通打。
孔翔宇抱著頭,百忙中得空了就還他幾拳,罵道:「年紀不大,心眼子怎麼這麼壞!」
想來也是頭疼,他孔翔宇活了二十二年,還是頭一回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打得還不了手,著實可氣。
他側過身避開王順之沒有章法的拳腳,滾了兩圈正好摸到放在地上的盲杖。兩手握緊反手就給王順之的膝蓋來了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