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老爺冷笑一聲,道:「慕訟師的狀紙上寫得明明白白,這毒菇在你們村子裡可是出了名的不能食用,孩子雖小卻也知道其中利弊。何況原告曾帶被害人去過醫館,這醫館大夫也是在狀紙上簽了字確認過死因的。你如今說他自己吃的,未免也太牽強了些。」
官老爺指了指堂下跪著的孔翔宇,一身青紫傷痕,道:"原告在村中曾多次遭遇這三個孩子的虐待謾罵,甚至險些被掐死,這脖子裡的淤青都還沒退乾淨呢。
燒屋舍,占良田,欺凌殺人,這隨便拿出一樁來都是蹲大牢砍頭的罪啊。"
劉神棍被說得一陣無言,後又忽然抬頭道:「官老爺,這些事您不能單聽一方說辭。何況對方請了訟師,我們一介鄉下人哪知道如何辯駁,不妨等小的整合整合也請個訟師可好?」
官老爺滿臉威嚴地說道:「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一個被告還跟本官談條件?你以為堂下之人犯的是什麼罪,偷幾顆青菜?還是孩童間的小打小鬧?」官老爺臉色一變,厲聲道:「他們犯的可是殺人的大罪!」
一旁聽的瑟縮了半天的李蛋終是忍不住,說道:「那他們也殺人了,怎麼不判他們的罪……」
話說一半便被劉神棍一巴掌拍背上打斷了。
官老爺忙抬手制止,嚴肅著一張臉問道:「讓他說下去,什麼叫他們也殺人了?」
孔翔宇渾身冒著一層冷汗,馮池殺人的事他猜到會被說出來。但慕訟師幫他分析過,說那人若沒有死,死的便是他。何況這人也不是死在他手上,一碼事歸一碼事。
若是要告馮池殺人,那就得另起案件與此事無關。
李蛋被拍了一巴掌頓時啞了嘴,他不知其中利弊,只道村里將這事壓著不讓說,卻不知緣由。
劉神棍忙從自己袖子裡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道:「官老爺,我這也有證據,您不妨先看看。若是覺得有理,便讓我等也回去請個訟師,如若不然那可真是天大地冤枉了。」
官老爺示意衙役把盒子拿上來,盒身通體烏黑有些老舊,看起來極為普通。可當官老爺將盒子打開後,才發現裡頭整齊地碼放著兩層金光燦燦的金元寶。數量之多竟讓他不禁對堂下這位普通村民有了新的定義。
官老爺乾咳一聲,將盒蓋蓋上,手下驚堂木一下,摸著鬍子眉頭緊鎖著說道:「竟還有這種事,看來此事並不簡單。」
他揮揮手,說道:「此案暫緩,待你請到訟師後再審,退堂。」
「什麼意思!為什麼暫緩?」孔翔宇看不見,不禁心下焦急。
官老爺沒搭理他,抱著木盒子便退堂走了。
慕訟師皺緊了眉頭,將孔翔宇扶起身,黑著臉說道:「不知道,那盒子遮遮掩掩的,我看應該不簡單。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如果他們請了比我厲害的訟師,我不一定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