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親,也就是萬祈國的國主,對他極為嚴厲苛刻。從他記事起,他就必須學習各種巫術福澤萬民。
而他身上的那柄八骨寒明扇,也並非是什麼邪器。而是原本祈願殿中,天神金像手裡拿著的裝飾品。
金像倒塌後,他父親便將玉扇給了他,灌以福巫,成了所謂的神器。
他的父母以他的名義給予了百姓太多希望,在那個悲天憫人的年代,為了不讓他國繼續搶奪。他母親以他天神的名義,將自己的三魂六魄做了器皿,對萬祈國的金子下了吞噬貪婪之人的巫術,從而平息了多年的戰爭。
他母親的逝去換來了百姓的安寧,也成就了他的天神之名。從此他肩負起子民重擔,接受著百姓的朝拜與夙願。
可他畢竟只是個人,一個與子民們一樣的普通人。他苦練巫術,以自己的精血頻下福巫,夜以繼日地去滿足百姓的祈願。只可惜,人們的夙願實在太重,太多,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每日能完成的祈願也是屈指可數,微不足道,終究是做不到福澤萬民的本事。他父親終是不忍,便想了個法子,以他之名傳送百姓福巫。
剛開始百姓自然是高興的,福巫一下國泰民安。可人總是貪婪的,日子一安寧,他們想要的東西也就越來越多。從身體康健到家財萬貫,從互相善解到自私自利。
人們不再來向他祈願,而是不斷的用自己的精血練就巫術,自身的精血不夠便就用別人的。把原本該帶給人們福澤的福巫,變成了殘害他人的巫鬼之術。
事態愈演愈烈,他的父親也極為自責。為了不讓那些慘遭巫鬼之術侵害的人們繼續受到傷害,也為了不讓這股風氣漫出萬祈國,便也以身為器下了一道結界。將萬祈國徹底地封存在了自己的世界裡,人們出不去,別人也進不來。
最後還將他封在了棺槨內,丟進河川,讓他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柏霄?倒是個好名字,蒼松翠柏,昂霄聳壑。」魏澤一番話把孔翔宇出神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嘆了口氣,道:「名字取得在好又有什麼用,不過都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魏澤愣怔片刻,而後莞爾一笑:「也是。」
此時的魏澤意氣風發,轉頭摸著戰馬時脖子裡還有經脈會隨之而跳動。
當真是個鮮活的魏澤嗎?孔翔宇有些不敢置信。忽然伸手撫上魏澤的頸項,指尖觸碰下還能確切地感受到那陣屬於活人才有的脈動。
魏澤一把抓住他的手,震驚地看著他:「柏兄這是做什麼?」
孔翔宇連忙抽回手,胡謅道:「抱歉,我剛看到個蟲子。」他倒是差點忘了,此時的魏澤根本不認識他。
魏澤搓了搓他剛才摸過的地方,蹙眉道:「山里確實蟲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