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馬棚里空空如也,黑霧在棚里叫得很不安穩,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疾步趕到翔宇住的屋子,也沒見著人。
他在屋子門口站了許久,忽地轉身跑去了自己的房間。急躁地摸索著架子上掛著的衣服,卻是什麼也沒摸著。
果然,他把翔宇給他的那袋玉石放在了衣服里,如今卻是被拿走了,這小子難不成是走了?
府里的下人看魏澤陰沉著臉,一副隨時都會爆發的模樣,不禁跟著一陣焦慮。柏霄什麼時候走的,誰也不知道。
魏澤走到院子裡,喊道:「十七!」
十七從屋頂上飛身下來,拱手一拜。
只是魏澤還沒來得及問,便忽然聽到一道撕裂天際的雷鳴,白雲翻滾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雲密布。
閃電一道接著一道,活像是要把這天都給劈開。
魏澤望著天際臉白了個徹底,一股徹頭的寒意襲遍全身,他對著十七厲聲道:「備馬!」
「是。」
出了府邸,街上圍滿了百姓,一個個都抬頭看著電閃雷鳴的天。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句「一定是神明顯靈」,其餘百姓皆跟著高呼吶喊。一個個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甚至還有不少人激動得大哭起來。
「看!真的是神明!」有個半大的孩童忽然指著天邊閃電集聚的地方。
魏澤順著孩童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陰雲最盛,閃電最蜜的地方,有一個人飛至半空。一身黑色衣袍,白色面具,手執紅光玉扇不斷地向天際扇打著光球。
每打一下便雷鳴一次。他不禁勒緊韁繩,心裡焦灼萬分,望著天際咬牙切齒地低喚了一聲翔宇的名字。
而此刻在雷鳴下的孔翔宇卻是滿頭大汗,裸露的兩條手臂上被劃了數十道血口,玉扇的紅光揮出時帶著他的血珠一併融進翻攪著的黑雲之中。
原本澤雨這種術法也算不上什麼難事,可在寧康里竟是這般的艱難。他打的每一道福巫,在升至半空時都會被一道無形的薄膜阻擋,而薄膜之外早已陰雲密布大雨傾盆,卻是半滴也進不到寧康的地界。
結界!寧康所謂的乾旱根本就不是什麼天意,而是被人下了結界!是誰要這麼做?敵國鴻邦?
這世間除了他父母,他實在是想不到還有第三個可以用巫術下結界的人!
不對,有一個人可以!他當趙恆的時候,那個黑影國師就曾下過結界!難道說,那個人也在現下的寧康?
高昆說那個人對魏澤十分了解,對寧康的朝局也知道得極為清楚。玉扇將他帶到了百年前來得知真相,一定有其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