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人認出他了。」
另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走到了漱竹身邊,正是莫知義的堂弟莫知萊。
莫知義不知為何,一顆心無端端地向下墜了兩下。
「誰?」
「齊正國警官。」
又有一位瘦高條,短髮卻似被炸過般亂的男人走了過來。
「他發現那是他已故同僚的兒子,且已經失蹤十年兩個月零十三天了。」
莫知義眉頭緊鎖地徑直走了過去。
果然發現那位面硬如鐵的齊警官正紅著眼眶,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水晶棺。
「死者名叫衛卓,十八歲,十年前他高考結束後突然失蹤,母親說他是出門參加獎學金的答謝宴,而後就沒了蹤影。但和他一起參加答謝宴的其他學生說,衛卓在答謝宴結束後說想要放鬆一下,於是去了酒吧,就徹底失去了聯繫。」
漱竹垂眸,示意莫知義去看屏幕上的資料。
就算只是掃了兩眼,莫知義5.2的眼力也能捕捉到足夠的關鍵詞了。
「嘉樹特級獎學金」、「全市理科高考狀元」、「無限電大賽特等獎」、「圍棋競賽少年組冠軍」,再配合上右上角平面證件照都掩蓋不住的陽光帥氣,這不僅是個品學兼優的男孩,甚至用天之驕子來形容也不為過。
「他父親是怎麼回事?」
希曼同樣皺眉盯著資料問道。
卻不想漱竹先是嘆了口氣,有幾分難以啟齒道:
「他父親衛行耀曾經也是一位警察,評價很不錯,只是在一次行動中犯了錯,因為太過激進折損了兩名警員。也因此被調到了掃-黃大隊去,可惜後來,因為跟黃色灰產那批人沆瀣一氣,在清掃行動中為了給那群人善後,主動留下來銷毀資料,沒想到那處被人安了炸彈,殉職了。」
漱竹分了個屏調出了公安機關內部的處理文件。
「當時對於他到底算不算因公殉職,內部吵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後來在他車的後備箱裡發現了二十萬贓款後才給他定了罪。蓋旗就別想了,而且因為他不算烈士,家屬連撫恤金也拿不到,甚至原先他們一家三口住著的單位分房也被收了回來。他妻子的身體不好,常年在家待業,經過這件事後,他們家不但要遭受別人的指指點點,生活上也是一落千丈。」
希曼聽完感嘆道:「黑警啊。」
可她話音剛落,站在不遠處的齊正國卻似炮彈一樣撞了過來。
「阿耀他不是黑警,他絕對不是黑警!」
別說EOS眾人了,就連在場的其他齊正國手下的人都沒有見過自家老大如此失神的模樣。
莫知義皺眉,漱竹垂眼,莫知萊仰天,希曼抿嘴。
沉默在眾人之間流淌時,還是那位瘦高條爆炸頭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