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陷入了回憶之中。
「要是衛卓還在的話,他已經二十八歲了,不過可能沒有這位景博士這麼優秀,但也一定是個特別善良正直溫柔的男孩兒。」
衛母輕輕擦了一下眼角的淚。
「就像他爸爸一樣,會是個特別特別好的人。」
她的語氣明明那麼輕柔,但「特別特別」又那麼有力,莫知義更加柔和地開口:
「齊警官已經和您說了我們為什麼回來對嗎?」
衛母點點頭,剛跟莫知義對視,便覺得有些臉紅,她實在沒見過這麼英俊帥氣的男人,更沒這麼近距離地聽他如此溫柔地跟自己說話。
「我每天都看新聞,知道EOS接受了聯盟的邀請,來調查名流失蹤案。我的孩子雖然優秀,可算不上名流,而且時間久遠,沒有調查的價值。」
眾人能從她的語氣中聽出諷刺與自嘲。
「所以你們找我來,是在調查失蹤案的時候,發現了衛卓的屍骨嗎?」
她把「屍骨」二字咬得無比輕,帶著無限的不忍。
「您為什麼覺得我們發現的是屍骨呢?」
景天裁突然出聲。
衛母愣住,眼中在剎那間湧現出萬丈的希望光芒,卻又再下一秒退卻了。
「我就是知道。」
景天裁拉近了自己的椅子。
「您每年都會選在今年給衛卓舉辦紀念儀式,在郊外的墓碑上,您刻下的忌日也是十年前的今天,您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天裁!你太冒犯了!」
莫知義冷眼打斷了景天裁。
而景天裁只是望著衛母,在等一個答案。
衛母看見兩人之間的衝突,卻是笑了,她點了點自己胸口的位置。
「母子連心,我怎麼會不知道?」
這下不僅是景天裁,甚至齊正國和莫知義在那一瞬間都怔住了,他們實在沒想到回事這樣的一個回答。
「自小卓失蹤後,我總能聽到他跟我說話,他在哭,他在喊,他一遍又一遍說媽媽我好疼,可是到了十年前的今天,他卻不哭也不喊了,他跟我說媽媽我可能要走了,你不要太傷心,要想我但別太想我。」
話語至此,衛母已經壓不下哽咽之意。
「我的孩子,他從小就脾氣倔,跟他爸一個樣子,就算是兩父子吵起來,也死活不肯低頭,挨打了也從來不哭。可是他...可是他那段時間天天都在喊我好疼我好疼,我...我...」
哽咽終於變成了大哭,衛母終於壓制不住這徹骨的疼。
就在這時,莫知義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他摸出來借著桌子的遮擋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