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義無語至極,他的人生信條之一就是:可以不理解,但不能不尊重。
事到如今更是如此,他確實有滿腔髒話想說,卻只是深呼吸了幾口。
「我只會按照自己的速度談,這個速度的快慢取決於他覺得舒不舒服,這樣就行了。」
短短時間,他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思路。
也對,他盡力爭取,讓對方看見他想向下走的誠意就好了。
希曼倒吸了口涼氣,頭一回用這樣的眼神看向莫知義。
片刻後她喃喃:「好純情的少爺,名片先生遇到你可真有福氣。」
「不對,」莫知義站起身來,「遇到他是我的福氣。」
要不是遇到他,我才不會有這樣探索和重塑自己的經歷。
要不是遇到他,我才不會知道怎樣愛人。
希曼望著莫知義走遠的背影,突然笑了一下:「大富端正之家才出真情種,慶春先生誠不欺我啊。」—
前菜剛上桌,林不琢便驕矜地對莫知義昂了一下頭。
這些次同桌下來,莫知義已經了解了對方許多小動作的含義,抬下巴的潛台詞是你可以張嘴解釋解釋了。
「上次在殯儀館是我不對,我不該只想著做紳士,卻忽略了自己有頸鏈的事。」
既然想明白了,那進攻的力度自然也就不會再是泛泛了。
「對不起My dear master,讓你不高興了,都是我的錯。」
莫知義抓住了對方搭在桌子上的手,聲音溫柔,姿態柔軟可手上的力度卻如鐵爪。
林不琢這才想起來自己上次看見那拉拉扯扯的一幕心情極差,所以為了爭個上乘,他放了句占有欲十足的狠話?
他記得他當時說自己是莫知義的主人?
另一隻沒被握住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拳,耳後燒得有些過分,他幾次穩住呼吸道:「別耍流氓,我不玩那個圈子的。」
莫知義沒成想自己一個表忠心的話,在對方聽到卻直接把車開上了高速公路。
他失笑,沒有鬆開拉著的手,而是走到了對方面前。
林不琢挑眉,一站一坐的高差實在太大,加上他本來就特別不喜歡被人從高俯視的壓迫感。
剛想站起來,莫知義已經快他一步地單膝跪了下來,眷戀地在兩人相握的手上蹭了蹭。
「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在表忠心。」
他說完低聲笑了一下,好像在不好意思,總歸性感迷人得無可救藥。
「我知道的,你還沒有完全信任我,但沒關係的。」
他仰視著林不琢,那對從來只向下看的尊貴鴿血紅,在此刻卻甘願彎腰俯身為祖母綠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