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小被是那麼得柔軟,安心得讓他有回到母親腹中被溫熱的羊水包裹住的感覺。
「醒了?」
漱竹終於聽見了清晰的人聲,他費力地睜開眼,看見了目如寒冰的靖枝。
漱竹努力扯了扯因為長時間沒有喝水而乾裂的唇角:「怎麼?認輸了?」
靖枝用力地抿唇,唇角變成了一道鋒利的直線,他一把扯起漱竹的衣領,惡狠狠地盯著他:「你故意的是吧,明明知道自己的腺體是這樣的狀況,還故意激怒我,讓我往你身上浪費了那麼多珍貴的試劑,結果你——」
「啪!」
清脆的掌摑聲加上漱竹瞬間腫起的臉頰無不昭示著方才施暴者用了多大的力度。
「你這個臭--女表-子,怎麼高貴如S級,也逃不開Omega下賤的本性嗎?」
靖枝博士失控的怒吼,他扯著漱竹的領子大力搖晃。
「是誰?圓月催眠家?全知聖眼?紅蜘蛛和惡童不是Alpha,難不成是天神宙斯嗎?」
靖枝博士戴著手套的指尖點在了漱竹的眉心正中央:「我原本以為那個EOS考核結束後,靜樂師和天神就要宣布結婚的消息是謠傳,現在看來,你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漱竹的頭腦依舊發懵,可作為頂級調查官他已經自動捕捉到了所有的關鍵詞。
「女表-子」、「是Alpha」、「結婚」以及莫知義在黑市上的別稱及「天神」。
他的思路瞬間聯通了起來,以上的關鍵詞只會指向兩個情況,一是Omega懷了Alpha的孩子,而第二個則是指——福爾摩斯的那句名言在漱竹的腦海中反覆回放:排除了一切不可能,那麼剩下的無論多麼令人驚訝,都只會是真相。
那麼他和莫知萊...那麼他和莫知萊締結了契約。
漱竹努力咽了口唾沫,喉管幹澀得發疼,可越疼他的思路越清晰:「靈魂刻印又不需要上床,你是學生物的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不是嗎?」
靖枝眯起眼睛:「所以你是在嘲諷我嗎?」
漱竹心臟狂跳,面上不顯:「按我現在的狀況,嘲諷你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靖枝似毒蛇那般凝視著漱竹的雙眼,漱竹也絲毫不懼地與他對望。
「呵,你給我等著。」
靖枝倏然起身,按下了一個按鈕。
實驗室的門打開,一個接著一個戴著鳥嘴面具的醫生走了進來。
他們的裝扮與當初中世紀黑死病時期的鳥嘴醫生相差無幾,頭頂黑帽,臉藏在銀色的面具後,透明的玻璃後面是眸色各異的眼睛,就連手上也仿照當初的醫生為了威懾病毒而拿了長棒。
漱竹見到那些當初透過玻璃看到的人群時呼吸突然一滯。
「我手下的小兵們每天都戴著個鳥嘴累得要死,既然你作為實驗題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那麼就充當我們的後備軍吧,發揮一點餘熱,讓小兵們快活快活。畢竟人生能有幾次能上天神的Omega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