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雙標啊,」他冷笑著頂了頂上顎,「你玩弄手裡的權勢是翻雲覆雨、人間風流,別人不過是用了同樣的手段輕輕推你一下,就成了耍詐威脅、陰險狡猾。」
「怎麼?在碳基生物的頂層待了一會兒就自詡成真神了?就以為腳下的人全是螻蟻了?就覺得全世界都該無條件相信你那份漏洞滿滿的說辭了?」
莫知萊打了個響指。
「你可別太搞笑了。」
「是我們找人把你押到這裡來的嗎?是我們拿槍頂著你的腦袋威脅你不交代就原地處決嗎?還是我本人在剛剛的友好交談中割你的肉、喝你的血了?」
「電話里不都說了嗎,即使你不找我們,頂多就是落個被雙規的下場,你早些年秘密轉移到海外和香江的財產也不少吧,足夠你富裕廢柴地荒度餘生了吧。那你又是為什麼主動找過來呢?」
莫知萊伸出食指,舉高右臂,在高頂禮帽的位置劃了一條線。
「說到底還是捨不得自己的烏紗帽嘛,我說,做戲做久了,你還真以為自己很高尚?」
唐文生用力咬牙,但被戳中肺管子的怒火讓他即使如此,牙齒仍在不停地響:「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兒高高在上地評價我?你也不過是投了個好胎,我們之間的差距不過是一條由羊水沖刷出的退路罷了!」
莫知萊並未如唐文生所預料那般在被戳中後惱羞成怒,相反他坦然又大方地直接承認道:「沒錯,我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所以呢?莫知義還是含著鑽石湯匙出生的,哪有怎樣呢?」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唐文生後諷刺地「嘖」了一聲:「就你這種遇到事首先想著推脫責任,把自己摘乾淨的人,再混八百年也難成氣候。」
「穿上新褲子後就離開吧,清洗地毯的錢我們EOS替你報銷了。」
「你別走,你這個混蛋!」唐文生厲聲尖叫著想要抓住莫知萊,而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莫知萊推開門,是一隊傭人,領頭的便是管家Peter,他的手中捧著一個銀質托盤,酒紅色絲絨上呈著一台正在震動的手機。
這是剛剛唐文生進屋前從上衣內袋中拿出來的私人電話。
莫知萊盯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看了十秒,倏然笑著舉起響動的手機,看向唐文生:「是那位靖枝博士打來的電話,你剛剛不是說自己是被逼的嗎,那這樣好了,我再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一、現在掛斷這通電話,我會立刻讓人把你送走,送走後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我不會管你,EOS也不會管你;二、現在讓我拿走這隻手機,至於這之後接不接電話、接了電話後說些什麼就全都與你無關。」
「Now, take your time.」—
「你好,聽說你想單獨找我,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林不琢坐在一間實驗室里,屋內只有他和楊希兩人,此番情景倒讓他回憶起了不久前的腺體檢查。
楊希的神色雖然看起來有些疲憊,可精神狀態卻十分飽滿:「強化劑的事情想必Ling已經跟你說過了。」
他抽出一張紙,擺在林不琢面前:「這上面的圖表是我根據你的腺體狀況預測的信息素能量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