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新君明顯對鎮安王有意見,恐怕會在糧草之事上多加為難。
「糧草還能撐一段時間。」謝行珏說著,不自覺望向了北方,「我更擔心的是達朗那邊。」
達朗部落以遊牧為生,部落中的人多善騎射,並且驍勇好戰,可自從上次兩軍交鋒,達朗部落落敗後,便沒了動靜。
謝行珏覺得達朗部落有些反常。
「王爺用兵如神,達朗那邊估計是有所忌憚,所以才選擇按兵不動。」陸尋山說道。
謝行珏不置可否,只微蹙著眉。
陸尋山觀察著謝行珏的神色,突然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聽說王爺收留了一個女子?」
聽到陸尋山的問題,謝行珏嚴肅的神色突然變得不自然起來,他稍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承認了。
「王爺,如今北疆形勢混亂,收留身份不明之人恐有不妥。」陸尋山勸諫道。
「本王自有分寸。」這件事謝行珏明顯有自己的主意,並未採納軍師的建議。
……
京城皇宮,御書房內。
江存度例行公事,批閱今日的奏摺。
與之前相比,這幾日的奏摺內容豐富了一些。
之前,江存度提出把早朝時間改到巳時,隨後就患上了頭疾,但恰逢宮中出現鸚哥之禍,所以百官雖然心中存疑,但也不敢斷定陛下是在裝病。
如今眼看鸚哥之事已經翻篇,陛下的頭疾卻一直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每天雷打不動地遲到一刻鐘,這怎麼看都像是有意為之。
先皇勵精圖治,朝中也多能臣,即便新君殘暴名聲在外,也總有清流官員不懼生死,上摺子勸諫帝王。
江存度翻開一本摺子,發現又是勸他按時早朝的。
三兩眼掃完,江存度熟練地批紅道:「嗯,朕會努力。」
批完放到一邊,江存度又拿起一本,這次是梁太傅的。
翻開摺子,筆鋒剛勁的一行字便映入眼中:「朝會不是兒戲,陛下不可輕慢待之……」
江存度沒有絲毫意外,讓江存度沒想到的是,梁太傅居然在奏摺末尾附上了一個養生方。
江存度有些哭笑不得,這幾日早朝,他沒少和梁太傅鬥智鬥勇,梁太傅大概沒見過如此滾刀肉的帝王,連珍藏多年的養生方都祭出來了。
江存度看了一會兒,下筆批紅道:「朕會養好身體,太傅也多加保重。」
面對梁太傅,江存度的態度一貫都是:你說得都對,寡人也在努力,但寡人有疾,寡人也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