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種心裡,今天有不少官員都選擇了用一日的俸祿,換一早上的溫暖。
卯時已到,宮門口還有陸陸續續趕來的馬車就是最好的說明。
能有如此現象,當然是江存度故意放縱的結果。
由江存度這個領導帶頭,上行下效,潛移默化腐蝕了大堇朝官員的想法。
眼前的宮門口,刑部郎中從自家馬車上下來,遇到了同一個部門的刑部侍郎。
「王大人,您也剛到啊。」刑部郎中打招呼道。
刑部侍郎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之前刑部郎中遲到的時候,他還曾嚴厲斥責過這種目無法紀的行為。
不料才短短兩月時間,他也是遲到人員之一了……
「卯時都過了,咱們還是快些進去吧!」刑部侍郎轉移話題道。
「確實不早了。」刑部郎中卻還有心情寒暄,「王大人先請吧。」
「許郎中不必多禮,咱們一起進吧。」刑部侍郎也沒有多緊迫,兩人邊走邊聊,進了宮門。
「王大人,您覺得今日的早朝,會不會再往後推遲一刻鐘?」刑部郎中起了一個話頭。
刑部侍郎撣了撣肩上落的雪花,又抬頭望了一眼絲毫不見小的雪勢,最後他伸出了兩根手指:「兩刻鐘。」
刑部郎中愣了一下,隨後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還是王大人能體察聖心……」
旁邊也是剛剛趕來的戶部侍郎聽到兩人交談,忍不住插了一句:「我覺得三刻鐘也是有可能的。」
「再這樣下去,這點卯就要變成點辰了。」同樣是遲到大軍之一的工部郎中也接了一句話。
「辰時恐怕還不夠。」刑部侍郎嘆道,「咱們陛下的最終目標還在辰時之後啊。」
「我聽說陛下曾提出改『點卯』為『點巳』,但是被百官集體勸下了。」這次開口說話的,是剛剛上任不久的吏部郎中齊銘。
齊銘湊到眾人身邊,好奇地打聽道:「各位大人能否跟我說說那天的情況?」
眾人轉頭發現是個新面孔,有不知情的人開口詢問:「這位大人是?」
「不敢當不敢當……」齊銘連連擺手,「下官是新上任的吏部郎中,稱不上什麼大人。」
這話倒不是謙虛,郎中相對尚書侍郎而言就是個辦事員,各部門多的可設郎中三四人,在這朝中確實稱不上大人。
有知情人認出齊銘是兵部尚書之子,便好奇詢問:「齊郎中,怎麼沒同齊尚書一道來?」
「我爹今日走得早,我遲了一些,就落在了後面。」齊銘對著眾人解釋。
聽到這話,眾人心中不禁納悶,自從陛下把早朝時間推遲半個時辰後,這兵部尚書不知怎麼,也跟著天天遲到,主打一個響應陛下號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