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沉默了片刻,鴻臚寺卿再次開口:「那個孟哲要如何處理?」
這次的工部之事,全因孟哲而起,他們這邊損兵折將,孟哲卻步步高升,想想就覺得很氣悶。
「處理?」淮國公反問,「你想怎麼處理?」
「國公爺對這孟哲也算是有知遇之恩,可這孟哲非但不感恩,還壞了咱們的事,著實可恨。」鴻臚寺卿先踩了孟哲兩句,而後道,「如今他一個新人坐上侍郎之職,定是有不少人眼紅,咱們只需稍加運作,就夠這孟侍郎喝一壺的了,這工部侍郎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你還沒有看清當前的形勢嗎?」淮國公卻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鴻臚寺卿不明所以,謙虛請教道:「還請國公爺明示。」
「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淮國公極其冷靜地做著分析,「只盯著眼前這點得失,只會令滿盤皆輸。」
淮國公深知,爭一時之氣,只會做多錯多,此時按兵不動才是最穩妥的選擇。
「對那孟侍郎,咱們非但不能打壓,還要與之交好。」淮國公隱忍著說道。
「可是……」鴻臚寺卿有些不甘。
「沒什麼可是。」淮國公打斷道,他抬眼望向皇宮的方向,「眼前輸掉的,日後再拿回來便是。」
收回視線,淮國公吐出一口濁氣,再次看向鴻臚寺卿:「告訴淮原郡那邊,最近都安分點。」
陛下不知因何原因盯上了淮原郡,此時小心謹慎一些總是沒錯。
「那還要繼續限售糧食嗎?」鴻臚寺卿問道。
北疆收購糧食的事情已經被淮國公等人察覺,淮國公已經知會下去,禁止淮原的糧商再對外出售糧食。
「年景不好,無糧可售不是很正常嗎?」淮國公說著,不禁想到陛下讓他籌集賑災糧的事情。
給淮原郡的賑災糧,按理來說應當和北疆扯不上關係,可近日淮國公的右眼總是跳,給他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眼下絕不能再出差錯了,淮國公凝眉沉思,這籌糧之事是他自請來的責罰,推是絕對不能推掉的,但是卻可以拖上一拖。
理由也有現成的,那就是受水災影響,糧食難收。
淮國公這邊剛打定主意,第二日早朝,江存度就詢問了進度。
淮國公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說辭:「回稟陛下,臣已經籌集了購糧的錢財,也聯繫了京中的一些糧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