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通敵,沒有證據,就直接提審兩人,兩人估計也會嘴硬,所以不如等北疆的證人到了,再和兩人一起算總帳。
江存度這邊不提審,煎熬的是牢里的人。
鴻臚寺卿在被刺殺過後,供出了一部分內容,但大部分他親身參與的事情,卻全都閉口不談。
這段時間,鴻臚寺卿想出了好幾個藉口,他想矇混過關,洗脫自己的罪名,然而自從上次過後,根本就沒有人來提審他。
時間久了,鴻臚寺卿便忍不住心中焦慮。
而另一邊,淮國公也被關進了大牢,為了杜絕兩人交流,兩人被分開關押在了不同地方。
自從進了大牢,淮國公就把自己的所做所為想了一遍,確認自己沒有在明面上留下把柄後,他便恢復了淡定。
至於杜公公之死,淮國公清楚,此事不是他做的,陛下如果真的用此事給他定罪,恐怕不能服眾。
所以淮國公並不擔心這件事,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鴻臚寺卿。
淮國公了解鴻臚寺卿的為人,他們所做之事一旦公開,那絕對是難逃死罪,所以鴻臚寺卿就算是為了自保,也會閉緊嘴巴。
不過以防萬一,還是讓鴻臚寺卿徹底閉嘴更保險。
淮國公做好了謀劃,在牢中等了幾日後,終於等來了探監的沈拾之。
淮國公被關押後,沈拾之便從客棧回了國公府。
一家之主突然入獄,整個國公府亂成了一團,柳蘭嫣一邊照顧幼子,一邊又要強裝鎮定安撫人心,幾日下來心力交瘁,脫不開身的她只能拜託沈拾之去探監,詢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而沈拾之在冷靜了幾天後,也終於做好了面對的準備。
關押淮國公和鴻臚寺卿的牢房,有禁軍親自把守,一般人無法靠近,可沈拾之的情況特殊,來探監的時候,禁軍並沒有為難,直接把人放了進去。
淮國公和鴻臚寺卿雖然被關押,但並未受什麼虐待,所以淮國公的樣子看起來還算體面。
沈拾之站在牢房外面,他看著牢房內的人,開口問了第一個問題:「父親,你真的通敵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淮國公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忍不住發沉。
淮國公推測外面的情況可能比他想像的要嚴重,不過禁軍應該還沒有查到證據,否則也不會把他擱在這裡不提審了。
淮國公心中諸多想法閃過,面上卻顯出無奈愁苦的神色,他開口解釋道:「當年,我隨先皇打天下,曾鎮守在延州的埠充城,那時天下還未平定,達朗騎兵南下劫掠,我與數千將士被圍困在城內,我們足足堅守了二十餘天,已經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就在我們準備以身殉城的時候,那些達朗騎兵久攻不下,終於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