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雲葳這才緩緩探過去,檢查他靈丹有沒有事。
湛雲葳觸到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印記,她愣了愣:「道侶印?」
「嗯。」越之恆應,見她神色,他不免有些好笑,「湛小姐這麼驚訝做什麼。」
「我以為你……」以為他也早就洗掉了。
可是越之恆說:「不會。」
湛雲葳第一次意識到,前世到死,越之恆想必也沒洗掉過道侶印。
她一直將他當做前夫看,如今看來,她當真虧欠他良多。
「什麼時候,我也將道侶印補上。」
柔和的明珠光下,越之恆想說不急。
還有其他的,也得一併補上,湛雲葳嘆了口氣,輕輕道:「夫君。」
團圓飯
越之恆抬起眸, 他臉色仍舊蒼白,可是他目光明亮而奇異。
湛雲葳忍不住道:「你看什麼?」
別說他聽不習慣,她叫出口也很不習慣, 還是叫越大人比較順口。
誰知越之恆沉默了片刻,道:「沒聽清。」
她張了張嘴,在他莫名明亮的目光注視下, 悶聲道:「沒聽清就算了。」
越之恆好半晌才別過臉, 蓋住眼裡的笑意。
經過這樣一通,越之恆的臉上總算有了些血色。湛雲葳心中的擔憂也淺了幾分, 她今日一直很擔心越之恆回不來。
許多事情發生了改變,這次甚至大皇子都死了, 她怕靈帝不再留越之恆到那個時候。
越之恆明白她在想什麼:「靈帝現在不會殺我。」
湛雲葳見他語氣沉冷,眸中含著譏諷,她心里有個很荒謬的猜測。
而今他們都知道, 皇宮之中那位不是真正的「靈帝」,早在千年前,靈域的靈帝就被渡厄城的城主奪舍了。
早些年還好,如今每五十年,靈帝會在皇子中選一個資質還不錯的立儲,旋即換一身皮囊,偽裝成新帝。
自始至終,皇宮中都是同一個人。
「你說他不會殺你,是因為……」
你才是他真正的後嗣, 對麼?靈帝需要一具能助他飛升, 承受十二重靈脈的皮囊。
「湛小姐怎麼猜到的。」
湛雲葳說:「因為文循的事, 文循吞吃奪舍太多邪祟,以至於瘋魔無法自控, 死前才得以清醒。靈帝卻始終很正常,我猜是他只奪舍血脈相近之人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