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侯府的馬車,賈衡隨行的馬車除了是老三敬彥的,還能有誰?
聽聞敬彥昨兒冒雪飛馬疾騁歸京,夜半捂著心口便回房裡歇息。早上羅鴻爍擔憂,差人過去瞧了瞧,說是天初朦已去了琴房,這般沖莽當算少見。
只是莫說老三的馬車極講清冽格調,從未載過脂粉。而賈衡這小子,更是向來只聽命於自個主子,旁人的臉色買都不買。
魏女何德何能說得動他?
羅鴻爍倒吸口涼氣,暗暗瞄著魏妝,但見少女雲鬟霧鬢,玉軟花柔的,尤是那櫻紅的小口欲語還休,看來有些拿捏本事的呢。
老婦人的警惕又提上來,語氣略有嚴苛道:「真真趕巧了,殊不知那賈衡的馬車乃是你三哥敬彥的,他慣常在車裡對弈品茗,那是他私人靜地,從不乘女子……確是個聰穎討人疼的好姑娘,平日都喜歡做什麼?如我們盛京的貴女,琴棋書畫那是樣樣必備的拿手活,再有舞劍、騎馬、賞花、養養波斯寵物等,可謂豐富之極。」
沈嬤深諳小姐他年或嫁入高門為媳,自小就對魏妝琴棋書畫女紅樣樣精通的要求。
前世成親後,魏妝體貼順從,賢良淑德。那十三年,謝敬彥一次也未用過規制上發的手帕或錦襪,全是她一針針一線線繡成的。
彼時她有多全心全意,即便掌著二房堆砌如山的事務,仍勻出手來給他縫這些。謝敬彥用久了習慣難改,後面夫妻分房多年,魏妝懈怠了手工敷衍應付,他也仍就在用。
連他升為左相那日,白月光為他繡得更為錦致華麗的,他都未替換——魏妝只將其歸因為,捨不得陶沁婉費眼睛受累。
……今世倒也不必太賢惠,就挑些別的講吧。
魏妝瞭然老夫人的深意,左不過是想旁側敲擊,逐漸叫她自個明白,京中貴女濟濟,而她配不上謝三公子的如玉天資罷。
當下自然把話答得滴水不漏,輕言道:「筠州府地闊土沃,歷年供應的軍費糧餉都占諸州前列,得了地勢便利,我也學過騎馬和射箭,但若與京中的姐妹們相比,恐怕還要自嘆不如了。至於賞花,恰是晚輩平素的最愛,不僅賞花還養植。對了,聽聞老夫人也喜歡花,這次我特地帶了三盆吉利的品種為老夫人賀壽來著!」
話音初落,沈嬤已經眼明手快地示意家丁將花搬了進來。
只見分別一盆蜜香金茶、波斯木蘭與暹羅金雀花。這些花在當下屬珍奇品種,養植頗為費勁。然而卻被姑娘家料理得生氣勃勃,大寒天的,枝莖上竟掛著喜人的花骨朵兒。
時盛安京以花為時尚,各家常有攀比,還僱傭專門的園藝匠師。少見誰能將花照拂得這麼靚眼的,一時間,堂屋中的眾人都看了過來。
大夫人湯氏更酸了,好嘛,聽了一陣這丫頭雖自偏遠來,處事見地卻絲毫不遜色。
果然老太傅只有偏心才是正理。
唯一讓湯氏心裡舒坦的便是,她大房嫡出的兩個公子和小姐,定下親的皆是有品望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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