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挑起謝敬彥的下巴,紅唇糯糯地貼了上去,少頃閉上眼睛,伸出纖瑩的手指沿著他腰間慢挪,驀地停滯在了漆黑革帶上。
謝敬彥僵持住。
魏妝豁然睜開眼,這才釋放開唇齒,挑眉嫵媚一笑:「你現在可相信了,我心中另有其人?」
言下之意,這些嫻熟可並非天然而就的。
調-戲年輕俊美郎君的感覺可真妙,把心中對某人的鬱悶也舒暢了不少。
前世真憋屈,臨死被當場誤會私-通,瞅著那痴情熱烈的北契郡王,卻什麼也沒做。
她曉得謝敬彥的霸道、潔癖及占有欲,她這樣一說,他理該放棄了。
她不想再同他糾纏。
謝敬彥自然明白。
即便夢裡與女子任縱融會,可當真現實一觸,五感炸裂的感覺全然生疏。而她竟如此熟稔及淡定,定早已另有其人。
只魏妝正要把手收回來,卻被謝敬彥用力回攥住。她心弦一緊,以為他要做甚麼。男子卻只是挑開她胸襟,看去她頸渦的那枚小痣。
一點兒,細小而嫣紅,點綴在白皙的肌膚間,刺目勾人。往下便是那濤涌的豐柔。
謝敬彥生生克制了下來,磨齒斥道:「別過於放肆,我謝三郎也並非任由誰玩火,莫逼我衝動!」
魏妝看著他鴉羽下的泛紅眸瞳,忽然才想起前世在課講之後,她去送帕子的一幕。
還有剛才彼此親密間的那層感觀。
難道他彼時對自己的冷漠拂袖,是因為……她問:「你中了媚-藥?飴淳公主下的?」
堂堂閨中女子,何能這些東西都知道。
謝敬彥只覺一瞬間崩塌開來。
誠然,魏妝就是夢中的尤物美人。但她無論身心,都不屬於自己。
呵,哪有人把夢當真?夢就是夢,皆為虛假的,偏他還困惑其中較真了數月,荒謬可笑。
卻也罷,總歸今日起就讓一切都結束吧。自此不必糾結,身輕如燕。
謝敬彥又恢復了從容清絕,便眼前女子衣襟半掩,婀娜嬌迎,他亦如尋常般視若無睹。
男子眼尾極淡的一紅,矜貴有禮道:「今日中了媚-藥,適才多有冒犯,是謝某之過。至於如何補償,魏妝想好了,隨時可與我說,包括對此事負責而成親。若執意退婚,婚約之事,就此已解,望自珍重。但祖父囑我照拂,之後便仍將你當做義妹,不再困惑。」
呼……
魏妝鬆了一口氣。甚好,他若情一死,就是真燃不起來了。否則也不至於分房那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