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袖轉過身去。
豈料正在此時,前面的岔路口,一輛牛車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尖聲嘶扯著竟然朝向魏妝橫衝過來。
魏妝全然沒反應,太倉促了,幾乎誰都來不及撥開她。眼見著女子纖蠻腰肢便要抵上牛角,在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情況下,謝敬彥忽從台階錯身掠過,只見托起魏妝在空中打旋,而後匍倒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喑——一瞬無垠空曠。他願捨身換她——換她——勢必換回她——
那短暫的決斷中,腦海里浮過彼此在氤氳的車廂內,他克制著洶湧衝動,摟住她柔潤腰肢的沉醉。
他頭一回那般悸顫而珍視地吻一名女子。破天荒吞下滿腔醋味,仍願專情似初。
無論是誰,勿論過往,從那之後,絕不容任何人再染指她。
「阿妝,何苦消磨我,我放不下你!」
他一隻胳膊拖著魏妝的後頸,另一隻膝蓋半屈於地,為她支起緩衝的空間。謝敬彥視線一黑,陷入黑暗。
那邊賈衡已經飛速制住了牛車,烏千舟繼而在石樁上捆緊韁繩,一場驚險堪堪避過。
人們圍攏了過來,但見一個姿色絕美的女子被箍在正街心,撒開一幕灼媚裙擺。男子修挺身軀俯低,俊朗的額峰不知在哪劃開了血口子,滲透出一縷細小殷紅。
路人便指著手,議論紛紛的。有識得謝府三公子者,遂將魏謝兩家退親一事說道出來,頓時更驚起千重浪。
魏妝驚魂未定,好似聽見謝敬彥閉眼前說了句什麼,卻嗡嗡地聽不清,片刻後才緩和過來。被男子孔武身軀箍得沉重,她試著推了一下,無力攮不起。
「謝三哥……謝敬彥,既然已退親,你可還能起得來?」她喚他,不確定他是否傷著。
謝敬彥薄唇貼著女子的耳側,似乎腦海脹痛無比。有甚麼又遠又近、又明又暗的光束,在迅速地忽閃忽閃,讓他連呼吸都續不上勁兒。
他迷糊中抬起沉重的頭,看到了褲子、袍擺、裙裾和一雙雙不同樣式的鞋履,人們的臉龐在惺忪間分外朦朧,似乎都在指手畫腳地議論,音量無限放大又靜音。
他感覺到臂彎里正抱著的女子,軟和溫暖的血肉似隔著她薄薄衣縷沁入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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