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聽得滿堂都竊竊歡喜起來,羅鴻爍很享受這樣的時刻。
她再看向魏妝,又溫和道:「魏妝也辛苦了,府上花卉托你照料得花簇錦攢,送來的三盆賀壽禮更是攢足了稱譽。我讓人送了三匹緞子到傾煙苑去,天氣漸熱,裁幾身你們姑娘家喜好的衣裳。」
一番話說完,婆子婢女們都紛紛把目光聚焦過來。卻唯有謝蕊謝瑩膽敢抿著嘴,悄掩一絲少女才有的羞意。
魏妝猜著必然昨日一幕讓人誤會了,謝侯府的八卦傳播能力她前世早已深有體會。
臉上只做尋常客套,應道:「多謝老夫人厚愛,原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呢。」
湯氏這二日滿心裡得意,壽宴是她操持的,賢德能幹的美贊自然也都叫她收受。再想到接下來老二謝宜與安國公府嫡女的親事,還有謝瑩與奚府,都該風光登場了。壽宴那天,漢陽郡主更是當眾說道,得了一塊好玉只捨得給謝瑩打鐲子,可見對四兒媳多麼高看!
湯氏佯作關切道:「聽聞母親在相看媒妁畫冊,看得如何了?咱們府上適齡的公子就老三沒著落了,可有哪家合適,我和弟妹一起在旁參謀參謀?對了,那日陶侍郎家的小姐瞧著挺不錯來著。」
這話分明就故意,她湯氏捕風捉影,還能不知道敬彥說親多難?
兩房媳婦就沒一個省心的,羅鴻碩不悅道:「那陶家上不得台面,好端端送一隻貓,弄得場面凌亂,攪人興致。她便是真進門,莫說委屈老三,你臉上就能有光了?大家都在一個府邸,或找個厲害的、找個不上檯面的,都一樣波及影響。」
言下之意也在說,如果尚了飴淳公主,她湯氏一樣沒好日子過!
魏妝聽得暗自發笑,前世不是被哄得團團轉麼?那陶賤人指哪打哪,這次竟拒絕起來了。但也說明了陶沁婉沒重生,否則不至於這麼摸不准老夫人心思。
魏妝偏乖覺開解:「或是那陶姑娘敬畏老夫人,初來到訪緊張生怯了。我見她頗具文采,品貌雙全,經筵日講上的一番心得分享,還叫三哥當眾表揚了呢。我在馬車裡與三哥提到她,三哥亦明言過要對她上心照拂則個。」
這是上次中了藥的馬車裡了,她沒明言是哪一次。借這般巧妙一句,用以明示自己與謝某之間別無其他。
算了吧,二房祁氏撇嘴,用少見的耐耐的柔和語氣道:「妝兒說到哪裡去?你三哥最重忠孝禮義,那是他開蒙之師翟老尚書的半個孫女,他能不做個樣子誇誇。幸在母親不悅那陶家的,否則任誰再說你偏寵老三,日後都站不住腳了。進門就兩隻眼睞來睞去,成何體統,也只有大嫂才會說喜歡。京中這麼多女子,我還是看妝兒你最為可心。」
祁氏少見的回擊了湯氏一嘴。說完對魏妝親熱一笑,想起昨晚的事,祁氏心裡又燃燒起了希望。
聽說老三竟差點把姑娘抱去雲麒院了,三郎那寡情冷淡的心性,他不會隨便做出這般舉動。沒準已經發生了某些自己希冀的行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