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瑩只覺眼熟,頓時記起來了,先前在烏堂主的悅悠堂里見過,當時還莫名其妙說自己頭上長綠草來著。
氣得頓時語氣也不好,嗆回去道:「首飾鋪里的款式無非那幾樣,裘二小姐莫非以為全天下的東西都是你的?八月我就要成婚了,自己未婚夫提前送的一副首飾,怎麼不可以嗎?別紅口白牙的誣衊旁人!」
裘二小姐頓時炸毛,鬧將起來:「我有打耳環的票據,你家那四郎他拿得出麼?你且去將他叫來,我們當面對峙,問問是何原因,卻把謬妹妹的耳環轉送給了你?」
聽得旁邊的謬萱一陣緊張,滿心間里堵滿了酸澀。還說要去商議退婚,然後娶了自己,怎麼八月卻要和謝瑩成親了?
她看著謝瑩柔光潤澤的模樣,羨慕她一眼就是個旺夫旺宅的好面相。想到自己還有很要緊很要緊的事要找奚四郎談,事關性命那般的重大,此時最好不要得罪了謝家。
謬萱連忙打了圓場,拖住裘二離開:「都說了誤會,必然是湊巧的,不過一對耳環罷,再買一對就是了。兩位姐姐快別生氣。」
拉拉扯扯地走開。
什麼叫不過一對耳環?謝瑩聽得只覺臉面掛不住,不行,她得去找四郎問清楚。
謝瑩藉口起身去茶房接水了。
看台邊上的陶沁婉,已然被這番動靜吸引了過來。一瞬瞥見俏嬌動人的魏妝,眼色又熱燙了幾分。
自從壽宴送貓被拒之後,陶沁婉又央求翟老夫婦將她的畫像送去謝府上,可羅鴻爍根本看都不愛看。而清執修朗的謝公子,更是對自己視而不見,讓她連喊一句「彥哥哥」都變得難以啟齒。
陶沁婉思來想去,又去找算命的打問辦法,那算命的卻告訴她,夢只是夢罷,該吃吃,該喝喝,別當真。
陶沁婉被這般一說,也覺得夢裡與現實大為不同。別的不說,就單論那魏家小姐吧,就不像夢裡一樣是處心積慮地高嫁,反而像謝公子在痴心求娶的執著。
她本也打算要不就算了,然而這幾天坐在看台上觀賽,又被謝敬彥的雋逸颯爽迷住了。再又聽私下裡議論,似乎魏小姐得了太后與德妃垂青,怕是將有一番好事。
陶沁婉便咬牙,即便自己嫁不成高爵侯門,也頂好別讓魏小姐嫁成。
總歸她父親若當上了禮部尚書,還能有機會嫁個狀元榜眼。
她蹙了蹙一字的柳葉眉,瞅見魏妝身旁座位空出,便坐過來,含笑地關切道:「魏妹妹真是好生討巧,經筵日講上一番表述,還讓我此刻記憶猶新。聽說正有樁好事要造訪,怕是過不久就要改口,喚你一聲梁王府側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