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十餘年,她一次也沒有對他這樣過,上回中了歡爐散只當意外,沒想到清醒之下的能耐竟能如此。謝敬彥紓解之後,滿心間裡全都被她占滿了。
薄唇抵在女子耳畔,求祈道:「別動,就抱一會兒。」
魏妝還帶著一絲倦意,每日午睡習慣了,到了時辰就慵軟。她今時可不似前世嬌怯,做了就是做了,噘起紅唇道:「下不為例。三郎須記著這只不過人情,你我還是掛名夫妻。」
又惱道:「再睡在外側,仔細各院的人又要非議。」
也不知道闔府上哪來那般的多嘴,兩世了都不夠分說!
既是吾妻,何妨他人說道。
男子蹙起修朗眉峰,擁著魏妝轉去內側,忽地盯住她凝望片刻,扯唇道:「謝三銘記此生。」
這一覺竟睡到了入夜酉時。
天都黑透了,聽聞三公子和少夫人都才睡醒來,祁氏那邊好生詫異,怎的白天才敲打過兒媳婦,又這般的纏綿郎君。
又聽說少夫人要了月事條,這便覺得是誤會,明明妝兒體恤又乖巧,哪裡會當面點頭背後生媚呢。
也許兒子連日太忙了,補睡得充足。祁氏便命人送來了備好的晚膳。
臨窗的紅木圓桌上,赫然擺著三道秀色可餐的時興佳肴,是中午魏妝提到過的清蒸海蟹豆腐煲、菠蘿雞塊與灌湯黃魚。
這速度,果然,有錢沒有買不到的。
想不到她這婆婆卻是好哄,輕輕一句關切的話,便立時回報送來。
月事條是魏妝特意命綠椒去取的,免得祁氏又八卦出什麼新的緋聞來。魏妝奚落道:「托您三郎的福。」
謝敬彥動起筷子給她夾菜,袍袖上帶著清逸茶香:「分明是你台階接得好。」又睇了眼女人嬌娜的身姿,淡道:「開花坊之事,我自會與祖母說。若是人手尚缺,我另外派兩人幫你。」
魏妝無意旁人插足,忙推拒道:「不必郎君操持,花坊我自己全權負責,你忙你的朝務吧!」
她適才下午軟了立場,可一覺醒來又立時清醒了。
是愛著的沒錯,但這權臣慣是心思縝密如淵,他還須再經些考驗。先給他上床睡,已是給他的排面了。
她應答隨意,王吉站在旁邊,卻默默想:公子想盯住少夫人的心思只怕破滅了。
不過這兩人真能纏啊,先前隱隱以為三公子莫非被少夫人欺壓,白日府宅都不回。卻原來真的是一回府見到了人,能把白天也睡成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