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思想,若沒有那些彎彎折折、郁在心中不說,或便不會有後來的冷場。但也因有過對比,更覺得此世愈加珍惜。再來一世,分分秒秒他都不容再蹉跎。
魏妝心知肚明,不禁懊惱起來。本以為這個弟弟見了自己就侷促,是因疏離,沒想到原是躲在背後好奇觀察她。
她只作皺眉佯怒:「旭哥兒,你再要胡說,我就忙自個花坊的事,不帶你玩了!」
謝敬彥伸出長臂牽住魏旭:「別怕,我給你撐著。今日不說,之後再同姐夫細說。」
魏旭挨著姐夫問道:「阿姐開了花坊,幾時這般厲害?她先前對外人說話都鮮少。」
阿姐平素嬌矜,有事兒都叫沈嬤去應付,她竟然能經營生意了。
謝敬彥薄笑:「在盛安京中,目前最紅火的花坊就屬她一家,宮中都追捧不已,她本事可大了!」
……還有欺壓夫君,退親和離,哪一條都歸這女人最能折騰。
魏妝看向窗外,不理他二個了。
半個時辰後回到謝侯府,只見門庭赫奕,偌大的府邸張燈結彩,銅獅子上都貼了大紅喜字,好一派昌榮盛象。看得韓氏越發驚嘆,不自覺收起了平素的冷慢。
綺橘偷偷問小姐,當日小姐與姑爺也有這般排場嗎?
魏妝輕聲答:「比這要風光更多。」
綺橘滿意憧憬。
先將三人安頓在雲麒院空置的客房裡,又命灶上備水備飯,休了個午覺。
到了傍晚,去瓊闌院給老夫人請安。
羅鴻爍曉得魏父咳病在床,卻將將派了十歲的獨子北上過禮,難免感嘆魏家果然恪守體面,自持風骨。
因知道魏家是繼室當家,態度便不冷不熱,先過問了一番筠州府的近況,以及魏父的身體康健,又給韓媽和綺橘都賞了禮物。
送魏旭的則是一對鑲寶珠的黃金貔貅掛飾,很是給足了面子。
魏妝人情世故熟絡,自然也當場對韓氏說了許多謝府的高崇,老夫人的威嚴與仁愛,聽得牆頭草的羅鴻爍極為舒適。
夜裡,魏妝就抱著枕頭與綺橘說悄悄話去了。謝敬彥回到臥房,面對的又是一張空床,奈何事先應了她受罰六日,只得忍下思念,天明去上早朝。
魏妝沒去簇錦堂,留在府上將待客的觀賞花卉整理了一番,隔日就是二公子謝宜的慶婚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