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眸濯濯動人,揩著淺淡幽香的裙袂,轉身就想逃跑。
謝敬彥無視她衣縷單薄,氣惱地拖住:「我的心八分給你,留二分謀權劃策,給足你安穩無憂生活。而阿妝的意思是,我要麼全要了,或就一分都不要?」
女人心虛慌亂,蓄力掙扎,謝敬彥箍在懷裡不讓。薄唇俯下去,含恨地吻住她的唇,只將魏妝舔舐得紅雲染起,方才消解一些醋意:「下次還準備提和離?今世的光陰,我不允許再與你枉度,任何時候休想再推開我!」
魏妝胸襟起伏著,被他的決絕勁道懾得無力推攮。旁邊就是客房,唯恐動靜被聽去,她忙嬌聲道:「誰知郎君竟開不得玩笑,一語竟當起真來。」
——其實她自己也當真了,但不願承認。
怎麼說也是重活一世的婦人了,為何竟卻有熱戀糾扯的生疏悸動。記憶中的丈夫高嶺仙芝,言笑不苟,還能有機會聽他赫然直白的情話。
兩人在燭焰的跳動下對視,眸光如焰,情意滾燙。魏妝臉紅得不行,忙岔開話題道:「……扳倒了梁王,容我猜測一番,後來那樁舞弊案的主謀莫非是宣王麼?宣王手握兵權,卻缺足夠錢庫,前世禮部主客司應該是讓梁王的人做了,宣王便想利用科考來撈錢,而且還不易讓人懷疑到自個頭上。陶邴鈞自從翟老尚書辭官之後,失去了臂膀,此時宣王伸出橄欖枝,想來必是感恩戴德地巴上去。」
謝敬彥一幕不錯地看著她逃避彼此深情,卻聽得逐漸用了心。
知這女人精明厲害,沒想到能精明至此。他俯首下去,懲罰地咬了她粉嫩的耳垂:「你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既有此聰明心機,為何早不能想透,枉我睡那六天的地鋪,如何補償我?」
魏妝又想起吵架時的情形了,其實當日真的快氣死,可後來只是氣他不早點出現道歉。
她惱慍地抓起男子修長手指,回咬一口:「彼時場景,誰知你是否忠孝禮義又要袒護誰周全了,還好意思算帳。」
謝敬彥一晚上的寒霜,總算因著這句帶著醋味的賴帳之詞,漸得了紓解。
他將她攬抱起來,應道:「以為你本該最清楚,我謝三無忠孝禮義,只有權謀利害不擇手段。所以阿妝這是在意為夫?」
魏妝抿唇不答,謝敬彥扣住她香柔的雪肩,兩人在書案旁熨吻,既而逐漸熱烈起來。他問:「有朝一日可會離開我,不要我?」想起她花坊里那些形色各樣的男人們,竟有不自信。
魏妝媚眼如絲,情意深受萌動:「整顆心都給出去了,三郎還要我怎的承諾?」
謝敬彥心下安定,忽舞袖一揮,將書房門闔上。魏妝只覺柔弱深處被他滿足,忍不住痛吟輕-哦,而後蜷起了秀足掛著男子窄悍腰身。
兩人情難自已,又要顧及周圍動靜,只是沉浸繾綣著,卻又深深地酥栗狠柔。忽而魏妝小衫滑落,謝敬彥肆寵憐愛,將她翻轉抵去了書柜上,潮水逐漸漫過了地上的青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