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兆遞完籌碼,又問那位贏了很多錢的賭客:「你還要繼續嗎?」
賭客被她這麼一問,反而有些發憷,但回望自己桌上贏下的大把籌碼,又有些眼熱:「再來。」
荷官發牌,賭客又在「閒」上押了五萬。
章兆望著牌桌思忖片刻,也在「閒」上壓了五萬。
如果這次她們賭贏了,楚來就得再交出去三十萬,即便有剛才贏回來的籌碼,楚來身上也剩不下多少錢了。
荷官翻牌,眾人探頭去看,楚來沒動,心裡思考著萬一又要給錢,如何帶著虧得只剩一成的籌碼不失風度地離開。
籌碼作響,章兆將三十萬推到她面前:「我輸了。」
那個和章兆一起輸了錢的賭客眼看著籌碼被推走,越發清醒過來。
她很相信運氣,章兆一來,她就開始輸錢,這不是個好兆頭。
她吩咐牛郎將剩下的籌碼收起來,在眾目睽睽下離開賭桌:「我不玩了。」
像是生怕午夜反悔,她和牛郎帶著那筆意外之財飛快地離開了這裡。
而看熱鬧的人還沒走——章兆仍舊留在牌桌上。
就在那個賭客清算籌碼的時間裡,她連押三把,三把都輸了。
四十五萬籌碼被推給楚來。
就像是那個賭客臨走前將好運轉給了楚來一樣,她開始源源不斷地從章兆手裡贏錢。
荷官一遍遍發牌,章兆一次次下注,輸了,又輸了,楚來身旁的籌碼箱逐漸堆滿,又因為放不下而換成了和章兆的籌碼箱一樣大的型號。
連看熱鬧的客人都走了不少,能從午夜的手裡贏錢當然有意思,但一直輸錢給船上最富的人就沒什麼看頭了,甚至有迷信者對章兆避之不及,唯恐沾了她的壞運氣。
賭廳中不設任何可以看時間的地方,為的是讓賭客能更加忘乎所以地沉浸在賭局中。
楚來明明應該做那個氣定神閒的代理人,現在卻牢牢盯著牌桌,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輕鬆地逆轉了局面。
當管家上前提醒已經到了0點時,章兆剛好輸掉了最後一筆籌碼。
整整三百萬,全部被楚來收入囊中。
不少客人為了去拍賣會占座看熱鬧,已經提前離開了。
這張牌桌周圍幾乎已經空了,賭場經理去幫楚來將籌碼兌換進帳戶里,管家見楚來和章兆仍坐在位置上,似乎有話要談,便識趣地退到一旁。
楚來這時幾乎可以確定了,章兆是故意輸給自己的,這三百萬幾乎是卡著點、一分不少地送給了她,能在賭場中控制輸贏的人,要麼耍了手段,要麼和賭場串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