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還挺想像上次登船時那樣去賭場碰碰運氣,從章兆手裡坑筆錢出來。奈何計劃有變,錢什麼時候都能賺,還是保命更重要。
她示意烏冬站起來:「你自己動手吧,把最上面的扣子解開,衣服弄亂些。」
話音剛落,前方和後背兩道強烈的視線朝她投過來。
「什麼意思?」
這是烏冬問的,謝北河想問,但總覺得自己不會想聽到那個回答。
楚來沒想到這兩個做過牛郎的人腦筋甚至沒她靈光:「這間屋子開了屏蔽儀,你背後的人又看著你進了這裡,又帶著我出來。他們難道不會懷疑這裡面發生過什麼?」
謝北河在後面舉手:「我是督察署的人,我也進來了,他們要懷疑早就懷疑了。」
楚來轉身,上下打量謝北河,他不自然地放下手:「幹什麼,我也要照你說的演?」
「劇本是這樣的,午夜上船後被萬惡的聯邦督察署調查員騙到了化妝室,烏冬為了愛情英勇出手,闖入小黑屋和警督發生了激烈的衝突。謝專員本來就在舞台上摔傷了,根本不是對手,被烏冬打了個落花流水。烏冬救走午夜,兩人前往套房乾柴烈火共度今夜,不允許任何外人打擾。」
烏冬在她旁邊解衣領扣子,隨著她的話,動作變得越發不情願。
謝北河的臉色也很精彩,楚來走到他身旁壓低聲音:「原本0點有個拍賣會,我帳戶上沒錢,你們想必也不會給我撥經費。照我的安排走,他們現在只會想讓烏冬牽制住我,顧不上賺什麼拍賣的錢。」
演這麼一通是為了省錢?
謝北河瞪視楚來,楚來卻神情坦然。
她隱瞞了自己的私心,畢竟有些事只有第二次上船的她才能「未卜先知」。
當然不只是為了省錢,更重要的是看住烏冬,讓他沒有得知午夜死訊的機會。
如果不是不方便,她恨不得把所有督察署的人都叫到套房裡,大家一起開著燈熬通宵打牌,哪裡有動靜都能及時發現——說不定她打牌還能贏一筆小錢呢。
謝北河尚在評估這個計劃的可行性,楚來已經動手了,她習慣快速行動,把別人拽進自己的節奏里來。
她抬手佯裝去碰謝北河的臉,指尖快要落在他嘴角的痣時,又及時收住手:「你需要被扇一巴掌,但我覺得你這張臉落下傷痕會有點破壞美感。」
楚來的語氣公事公辦,聽不出調戲的意味,但謝北河總覺得自己被占便宜了:「扇巴掌有點公報私仇了吧?」
已經開始討價還價,這不就上鉤了?
楚來順著他的話點頭:「那就不扇了,你自己來,打完架是什麼狀態就怎麼演,等會兒我拉著烏冬跑出去,你在後面一瘸一拐地追。」
楚來說完站著沒動,眼睛往謝北河襯衫領口瞟,一副光明正大等著看他解扣子的模樣。
謝北河沒動,卻見她對自己挑眉,笑得很戲謔:「不知道怎麼做?拿出你抓犯人時的勁頭,剛剛怎麼扭我胳膊的,萬一我要回頭打你,你怎麼制止?還要我教你怎麼演打架?」
「……」謝北河已經可以肯定了,她就是在藉機報復。
幾分鐘後,化妝室的門被砰地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