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不遠處,有白影迅捷而至,幾個眨眼奔到她面前。
正是阿望。
待停住腳步後,它扭頭叼住背上顛得頭暈眼花的銀環蛇,在她和耶律堯面前巡視一番,兩廂比較厚,果斷把銀環蛇放在她面前。
用爪子拍拍蛇,嗷嗚了一聲。
宣榕有點沒懂它意思:「你是要我做什麼呀阿望?」
阿望又拍了一下銀環蛇,銀環會意,做了個咬住阿望脖子的姿勢。而阿望看看耶律堯,又看看宣榕,再次用爪子拍了拍蛇。
宣榕微微一驚:「需要咬他嗎?」
阿望見她答對,開心地嗚了一聲。
宣榕頓了頓,以往所有醫書和古籍上,都未曾有過「琉璃淨火蠱」入人體的先例。多數持蠱者,會以小匣養,哺育以生食,聽說外祖母早年就是這麼操作的。
所以,她確實不知道,耶律堯到底需不需要蛇毒,又能不能克制住蛇毒。
可阿望在旁焦急催促,宣榕思索再三,終究是用馬鞭硬柄一抄銀環,送到耶律堯肩膀上,輕聲道:「耶律,你別動。」
耶律堯本來皺眉欲避,聞言,終究是沒有動。任由毒蛇尖牙沒入脖頸。
下一刻,他臉色驟變,那雙碧藍如洗的眸,幾乎是肉眼可見地覆上黑色陰翳。
在完全沒入黑暗時,他仿佛再也支撐不下去,單膝跪地,虛虛覆在雪狼頭上的指骨幾近泛白,喉間碾出一聲極輕的聲:「……你先回去。」
話音剛落,那匹駿馬就踏踏走來,示意宣榕上馬。
宣榕遲疑道:「你真的沒事嗎……?」
「無事。」耶律堯緩緩道,「不用管我。昔詠他們看不到你,得急了,快回吧。」
宣榕只當他不想讓人看到脆弱的一面,頷首應好,乾脆利落御馬走了。
而就在她走後不久,整個郊野岸邊完全安靜下來,蟲鳴如寂,鳥雀遁走,螢火蟲也早就沒了蹤跡,或者說尚在,但察覺危險,小心翼翼熄了光芒。
方圓數里都像被黑暗吞噬。
繼而是極為悽厲的野獸哀嚎,也不知是自殘,還是互毆。
不知過了多久,耶律堯才從失控中逐漸緩過神來,他筋疲力盡,索性身軀一轉,平躺在草上。
阿望走過來,用鼻尖蹭了蹭他高挺的鼻樑。
耶律堯沒力氣抬手摸它,只閉著眼道:「誰讓追虹去喊人的?」
阿望嗚嗚似是心虛。
就聽到它的主人像是嘆了口氣:「怎麼,剛認識時那麼凶,現在還不捨得咬我了?讓我失去行動力就行。」
阿望沒吭聲了,滾了個身,也仰在草地上,肚皮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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