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旻苦笑道:「不行啊榕姐姐。母后本就因為她年少居鍾南山,不喜歡她,再讓她撿起這些南山舊風……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可她喜歡這些啊。」宣榕一頭霧水,「舅母喜不喜歡,有何用處?」
謝旻抿唇,微不可查地吐出一句:「可我想娶她。」
宣榕看著表弟苦大仇深的臉,將掌心茶杯一放,嚴肅問道:「娶,還是納?」
「……納。」
想來也知。顧弛在世時,未取得一官半職,全靠名望和真本事吸引一眾學子,顧家也勉強算有幾分資本和靠山。
如今如舒公已死,顧母早已過世。整個顧家,只有顧楠。
她不可能成為東宮真正的女主人。
皇后也不會放任自己兒子娶一個娘家毫無助力的妻子。
「阿旻,你這是在瞎胡鬧。」宣榕蹙眉道,她語調輕柔,呵斥也像安撫,很難讓人心生反感,「你把她拘在宮裡,本就不妥了,聽說她學規矩學得雞飛狗跳,痛苦得幾乎要上吊了。我倒是有個想法……」
謝旻抬眸:「你說。」
宣榕緩緩道:「放她出宮,讓她跟著昔大人闖幾年,多少能長點見識、廣交人脈。西方若有戰事,她要是能靠此服眾,也有更大話語權來周旋博弈。」
謝旻斷然拒絕:「不行!!!她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萬一有什麼損失,百年之後我無顏見老師……」
宣榕一臉無語看他:「如舒公早就說了不想女兒嫁入宮闈。你所做所想,就很有顏面見他了嗎……?」
謝旻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宣榕眉梢微蹙:「早年你們都小,能算作兄妹相處,尚好,如今京中已有閒言碎語,說顧楠是你的人,她日後怎麼自處?」
謝旻沉默。
宣榕又道:「況且,權力這種東西,意味說話分量。你連獲得這些的機會都不給楠楠,還指望舅母放你們圓滿?」
「它也意味著勞累、痛苦、傾軋、泯滅人性。」謝敏低低道,「很累很髒,我不想讓她沾這些。」
是這樣的。一切權力的獲得,都註定不那麼太平愉快。
它伴生出來的責任壓人,伴隨出來的欲望害人,伴同出來的爭鬥折磨人。
宣榕卻不置可否:「你怎知她不能適應這些?」
謝旻垂下眼帘,輕咬下唇,硬生生轉了話題:「不知道。對了姐,你給她帶了那麼多東西,我呢?給我帶什麼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