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榕總覺得這灑脫不羈的字跡,仿佛在哪裡看到過。似乎是一張小頁紙……但一時半會沒想起來,便指著道:「覺得這字跡形骨俱佳。」
耶律堯饒有興致道:「哦?我的字和他的比起來呢?」
耶律堯的字……自然是不好看的。當年禮極殿裡,他樣樣冒尖,即使陳宗也是——所謂陳宗,就是前幾代帝王定的規矩,刑部整理出有意思的案子,命人口述給皇嗣聽,能磨鍊見識、審問、決斷能力。
唯有一手字慘不忍睹。只有他能認,別人看不懂。
因此沒少被旁人嘲笑。不過幸好這些人找到慰藉,總算壓人一籌,後來倒是不怎麼找耶律堯麻煩了。
宣榕不好實話實說,只能委婉道:「……各有千秋。但你可學那種風格,倒是與你相襯。」
耶律堯哈哈笑起來。
待到雅間落了座,耶律堯笑意還沒收,宣榕不知為何他能笑這麼久,這又有什麼好笑的,心中納悶,無奈道:「你今天也是來逛文會的?」
耶律堯卻只是把玩掌心的物什,笑道:「冤枉,我可不喜歡附庸風雅。剛從溫先生那邊回來,順路去青山書坊刻點東西,就在附近。」
書坊一般可以雕版出書,刻碑作匾。宣榕問道:「……你刻什麼?」
耶律堯攤開手,掌心兩枚和田玉印章,徐徐道:「私印。」
那兩枚印章上均只有一個堯字。分別是漢文和北疆文。他合起掌,也問:「最近很忙?都沒見過你再來找溫符了。」
近來很閒。但一見到耶律堯,就會想到那晚脖間親昵的輕蹭,炙熱的呼吸,看到他色澤艷麗的薄唇,也會想到唇齒間的輕咬。宣榕有意避了幾天,沒想到再見還是能想起這些,她嘆了口氣,垂眸道:「嗯?沒有,最近阿旻很忙,我沒什麼事。」
耶律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轉了話頭,問道:「全京搜查,查到了什麼嗎?」
宣榕便道:「查到了常家頭上,他家喜歡豢養江湖門客,處理見不得光的紛爭。這次從他家裡糾出了三個亡命之徒,監律司立刻把常家人押送審訊。而常家小兒子常題,在刑部為主簿,據他交代,他是不喜上司嚴苛,便讓家中門客痛下殺手。」
「唔,合理。」耶律堯斟酒自酌,「但那反詩字條呢?總不至於真的是冉樂寫的吧,他擁護你到這種地步?」
宣榕搖頭:「恰恰相反,我和他其實不算太熟。而且我事後翻來冉大人往年文卷,發現他的撇鉤是微收的,好幾個字形體有微妙差距——不是他的字。但問題來了,常題矢口否認他讓人留了反詩栽贓陷害。」
耶律堯歪了歪頭,輕笑道:「他派出的門客怎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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