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摘風堂也發布告,說這兩人曾在堂內同堂聽講,所以文風略有相似實屬平常。
宣榕卻心知肚明,這些是說給民眾和考生聽的。
至於向上稟報,有另一套說辭。很顯然,因為這一套說辭,近來京中戒嚴,禁軍也有不少被調入守衛天金闕,宮裡侍衛多了近一倍。
謝旻也因此事忙得不可開交,面容疲憊:「別讓我揪出那隻老鼠,否則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他頓了頓:「姐,耶律堯說的靠譜嗎?我真的派人去終南山追問查證了,老師當年把師母埋葬後,就帶著楠楠來京了,他在終南山沒有親眷,也沒有收弟子的。」
宣榕不答反問:「有沒有讓人順便祭掃參拜一下?」
說到此事,謝旻皺眉道:「去年夏季不是多雨嗎,蜀中更是,山洪和泥泄有近百起,前往道場的路被堵了,年初才修通。我估計陵墓那段也損毀不少。」
宣榕微微一愣:「陵墓損毀了?」
蜀中出現得確實頻繁,章平替考之事的苦主來自川蜀,還有此次科考舞弊之中,學子之一也是來自蜀中。
有什麼串連成線,幾近呼之欲出。但宣榕一時沒想明白,又聽謝旻道:「對啊。當時就下令修繕了,這次恐怕不方便,等孟蘭節時再前往祭拜。」
「哦對了。」他抿了抿唇,些微不自然道,「給那位備了謝禮,我不想送,姐你差府上人去一趟吧。」
宣榕笑著拒絕:「你幾歲啦,還要我幫著對別人說謝謝?」
謝旻:「……」
宣榕又道:「這兩個字很難嗎?」
謝旻自暴自棄地道:「行行行,我親自去行了吧。」
話說如此,宣榕還是不放心地隨他走了一趟,不過在馬車裡沒下去。沒聽到爭執動靜,稍放心來。
就在這時,一陣「嗷嗚」聲音由遠及近,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道雪白的身影撞了滿懷。阿望爪子搭在宣榕肩上,一臉興高采烈地狂甩尾巴。
宣榕被它撞得一懵,感覺這架馬車都有搖搖欲墜之勢。肩胛骨也疼得抽搐,第一次直觀感受到雪狼之沉。
她嘶了口氣,但仍舊安撫地摸了摸阿望後頸,笑道:「好聰明呀,怎麼發現我在這裡的?噓,偷偷走出去,裝作沒有看到我好……」
那句「好不好」還沒問完,就有人循聲而來,掀簾輕喝:「阿望,下來——咦?」
耶律堯頓了頓,似是沒料到她在此處,先是伸手將雪狼拽出,警告地瞥了它一眼。然後抱臂看了宣榕半晌。
「……」宣榕被他看得如坐針氈。
就聽到耶律堯似笑非笑道:「我又不會吃了謝旻,你有什麼必要跟他跑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