狎昵輕佻, 滿懷惡意。對於任何位高權重之人,都是侮辱。
京中士人哪怕對罵,都不一定會用這種詞彙。
宣榕無比慶幸, 安定近來晚間練兵。
將士們高亢吶喊若隱若現,從遠處飄來。
微微壓蓋住了耶律堯低沉地嗓音。
即使房門大敞, 外面駐守的侍衛也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但饒是如此, 宣榕還是緩和好一會兒, 對韓玉溪生了點遷怒, 她睜開眼道:「……不是什麼好意思,別聽他胡說八道。你……你也別到處問了,對你不好。」
隔著放置筆墨紙硯的書案, 耶律堯手按漆桌,
也不知信了還是沒信, 眸光隨著燈火閃爍, 注視著她。半晌, 笑吟吟道:「只是對我不好嗎?那絨花兒,你羞惱個什麼?」
宣榕動作一頓, 輕抬長睫。
她與他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對視,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點「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苗頭, 但很遺憾, 青年那種好奇嚴絲合縫。
他仿佛不問清楚不罷休。
「……是說……作見不得光的情人粗鄙說辭。」宣榕敗下陣來, 含糊快速地解釋完畢,捂臉長嘆, 「耶律, 你快恢復記憶吧。」
她垂首時, 肩脖勾勒出優美流暢的弧線。讓人想起高貴優雅的天鵝,秋日清晨的寒霜, 或是早春枝頭的白雪。
未乾透的發髻挽得並不嚴實,幾縷烏色散在雪裡。
被夜風吹拂輕動。
塵埃不染。
耶律堯眉心一跳,不動聲色撇過頭。
不打算坦白他確實恢復了最近的一段記憶。
比如三年前,在望都謹慎克制的數月。
因為由近及遠地想起過往,很容易不知因,但窺果,他有點混亂——
也愈發好奇二人早年經歷,不由道:「可你都不和我說太多以前的事兒,讓我如何恢復?你曾經救過昔詠,那我在望都為質時,你救過我嗎?」
「……並未。」宣榕本意是想不提痛苦經歷,因此,再開口時聲音溫和,「你不需要我救你,耶律,你一個人也能走過刀山火海的。」
耶律堯似是微微一怔,靜默片刻,宣榕聽到他極低地道:「那你至少幫過我,對吧?否則,我不會對你心生親近。」
宣榕歉愧地笑道:「我曾經想過要幫你。但……或許弄巧成拙,幫了倒忙,惹過你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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