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榕越發奇怪:「……不熟。」
腕間力道……
宣榕無法抑制地輕顫了一下,她眸中霎時暈開水色,很有點想質問他這按摩手法到底哪裡學的,感覺怎麼這般古怪。
可耶律堯不緊不慢地追問了句:「那季檀呢?」
宣榕終於反應過來:「…………」
很好。
她知道韓玉溪到底在編排什麼了。
輕嘆了口氣:「韓玉溪那張嘴啊……」
可這更像是在避而不談。耶律堯動作微微一頓,拇指按在她脆弱的腕脈上,嗓音里聽不出情緒:「你還沒說季檀。你要他幹什麼用?」
宣榕正色道:「我不需要他做什麼。他為國辦事,又不是為我辦事,你別聽韓玉溪胡說,他為老不尊,還編排過我爹呢。」
或許是前後對比的回護太過明顯。
耶律堯漂亮的藍眸鎖定宣榕,睫羽垂落時,神色陡然幽深危險。
半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那他確實不太一樣。不過……」
腕上的手終於被放開。
不再酸疼,經脈舒暢。
但宣榕後背肩頸已是一層薄汗。
而不知為何,耶律堯沒再看她,反而信手撥弄旁邊的燈盞,忽然手掌一翻,裡面燈火熄滅,四周陷入霧蒙蒙一般的昏暗。
月光已至頭頂,室內反而顯得格外晦澀。
只有大敞的門外,數盞錯落的燈盞光影斜照。非常淺淡的一層,染入夜色濃稠的室內。
她看不清眼前人。
陡然暗淡的動靜驚動門口的侍衛,他們若有所察回望:「郡主?敢問發生何事了?」
宣榕語氣溫和:「燈滅了,我再燃就好,看得清的。」
其中一人道:「需要我們進來為您掌燈嗎?」
「……不用。」宣榕聲線裡帶了點不易察覺的異樣。
因為耶律堯默不作聲地俯身,一片黑暗之中,氣流划過耳畔。
「我都可以為你做到。」他篤定道,帶著生來的狂傲自負,「不要他們,要我一個人好不好?」
第85章 宣誓
耶律堯這話頗有點石破天驚。
語氣恣意, 但言辭卻姿態極低。印象里,他態度狂慢,哪怕是處在最無依無靠的低谷, 也未曾仰望過任何人。
更別提近乎虔誠地問詢。
疏狂之人小心翼翼,目下無塵者低下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