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堯話鋒一轉:「不吧,沒你照拂,我沒那麼幸運。早早就死了,和亂葬崗孤魂野鬼作伴。也談不上反目成仇這種荒謬假設了。」
他的右手修長,輕易裹住宣榕的手,輕輕摩挲,寸寸按過她的指節,笑問道:「絨花兒,你說是也不是?」
宣榕被他按得手臂酥麻:「是……你別那麼按。」
「我怎麼按了?」耶律堯無辜一抬眼,「手為肢體末,臂膀僵硬,手只會更血脈不暢。方才你被昔詠賴了那麼久,總得鬆動鬆動筋骨。」
宣榕:「……」
要不是她讀過醫書,真要被這人面不改色的信口胡謅,給糊弄住了。
她也不戳破,由著耶律堯又捏又揉好一會兒。
一邊聽他說這幾天軍營里的趣事,一邊抬頭看外面的月亮。
正值月中,月圓如盤,清輝灑落千家萬戶。皎潔的月光穿過屋檐斗拱,穿過青磚黑瓦,如鳳凰的羽翅一樣漸次落下。
宣榕輕輕道:「今夜月色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