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迷津已經分不清是低血糖帶來的虛弱和顫抖,還是與女人肌膚相貼所產生的觸電感。
她的呼吸間滿是屬於容清杳身上的淡淡冷香,就好像淋了一場霧蒙蒙的春山薄雨。
“洛洛,你怎麼了?”蘭明雨敲門的速度由慢到快。
她扭動門把手,才發現門是反鎖的。
“洛洛,你不要嚇我……”
門外的蘭明雨越是著急用力地敲門,容清杳便吻得越深入。
到了最後,女人不盈一握的腰身反倒軟成一灘春水,只能倚靠洛迷津圈住她才堪堪站穩。
“你喝醉了,容清杳。”
並不習慣於洛迷津連名帶姓地稱呼自己,容清杳有些恍惚,酒意上涌的眼睛周圍一片瀲灩的緋紅。
“洛洛,你還好嗎?”蘭明雨的聲音帶上了明顯的哭腔,有自閉症的洛迷津實在太令人擔心,“你說話啊。”
“明雨,我沒事,你別哭,”洛迷津若無其事地回答,如果忽略她嗓音里略帶水跡的喑啞。
“嗯,我不哭,我等你。”
“好。”
明明是她與洛迷津面對面,容清杳卻有種自己站在門外的錯覺。
酒意忽然就散去了,女人推開了洛迷津。
就這麼一瞬間,兩人之間沸騰滾.燙的春.水平靜下來,冷卻、凍結。
像是枯草上結成的寒霜,被巨大的鐮刀割斷,徒留空氣中凌亂的草腥氣。
殘缺的霜與草,無能為力,只能任其自由生滅。
“不好意思,是我喝多失態了。”容清杳取下碧玉簪含在唇間,以便梳理頭髮,高抬的手臂纖細嫩白,語氣淡漠得過分,也從容自在得過分。
白色的水汽暈染這張清麗誘人的面孔,飽滿嫣紅的唇瓣好似淬血般血腥美艷,散發著深切的危險誘惑。
“對你造成的不便我很抱歉,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彌補。”
“不,不用了,誤會一場。”
洛迷津眼神遊移,十分滯緩地擦掉唇上沾染的口紅,再下意識地將左手手腕藏在身後。
看得出她很想快些結束這一切。
浴室的門重新打開,蘭明雨擔憂地望了過去,看見洛迷津除了頭髮半濕沒別的異常,剛要放下心,就看見洛迷津身後的容清杳。
女人舉止優雅知性,氣度矜貴,可她卻莫名覺得容清杳的眼神像蛇一樣,又媚又極具侵略性,好像隨時會黑化會精神失控。
“你們這是?”蘭明雨狐疑地看向兩人。
洛迷津將身體不自然的顫抖壓下,“我在浴室滑倒,她正好幫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