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思:“……”
多少年了都。
容清杳眼睫低垂,美麗的臉孔平添幾分陰鬱,她像是陷入沼澤掙扎許久,輕輕吐出幾個字。
“開車去咖啡廳。”
不用說哪家咖啡廳,言思眼前立刻浮現出那個神情恍惚、笑起來有小梨渦的銀髮女生。
該不會經紀人真說對了,容總清心寡欲這麼多年,突然動了春心想要包.養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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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看你妹妹了?”醫生一邊友好地跟洛迷津打招呼,一邊好奇地打量她。
這個人幾乎是憑空出現的,全力承擔下妹妹重傷昏迷的費用。
能看見她從前被優渥家境滋養出來的教養氣質,但同時又能嗅聞到她周身枯萎凋謝的頹喪感。
有幾次病人生命垂危,換作平常人可能會選擇放手,但是她絲毫不放棄懇求醫生救她妹妹的。
“因為我是妹妹撿回來的。”
醫生只記得洛迷津這句無厘頭的話,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嗯,知問會想我,但我太忙了,”洛迷津不安地絞纏手指,擔心妹妹的主治醫生會告訴她不好的消息。
醫生笑笑,“那你快去看她吧,探視時間只有兩小時。”
純白色的病房,冰冷機械滴滴運轉,洛迷津在床頭擺放的花瓶幾乎是唯一的風景。
她帶來了新的向日葵插在水藍色花瓶里。
病床上的洛知問,和洛迷津有三分相像,全身插滿管子,車禍受傷讓她看起來薄得像一片紙。
洛迷津習慣性地在床邊坐下,拿出暖水袋給妹妹暖著打點滴的那隻手。
“知問,我最近很開心,你不用擔心我。你也要快點醒來,才好一起吃向日葵結的瓜子。”
“我現在都能自己坐國際航班,還能給你的手術簽同意書了。我最近很開心,”她說話開始跳躍、甚至無邏輯起來。
“因為我又遇到她了,你也見過她的,”洛迷津漂亮水潤的眼眸泛起恍惚的漣漪,“大學那年我和她來過,你還記得嗎?”
“她過得很好,還成了大明星。”
容清杳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閃耀如星辰,現在有那麼多人喜歡容清杳,那麼多人陪著她,那麼多人簇擁她。
她應該不孤單了吧。
“知問,你問我怎麼樣?”洛迷津的面孔在純白色背景下顯出幾分迷幻的光暈,“我就是個沒出息的人,你了解我的。最近有人邀請我作為鼓手去他的婚禮上參加樂隊live,給的錢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