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之中,只見一個清貴美麗的東方女人緩步而來,身形優越,氣度寡淡矜貴,給人一種過目難忘、儀態萬千的優雅感。
看著西裝革履的岑老爺子,容清杳壓下心底的厭惡,禮貌地低頭問好:
“父親。”
見自己這個私生女態度還算不錯,岑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
“雖然你跟你媽媽姓,但畢竟還是我的孩子,要守岑家的規矩。去跟大家打招呼。”
“抱歉,是我失禮了。”
“今晚的甜點是慕斯蛋糕,你那年生日我還給你買過。”
聞言,容清杳垂眸飛快斂去眼底劇烈涌動的陰霾,轉眼間清冷驚艷的面容上又是克制的、無懈可擊的禮貌微笑。
“是,父親。”
宴會廳里精英雲集,人人衣裝華貴,那些幾年前個個眼高於頂的顯赫企業家,如今熱情似火笑臉相迎。
排著隊一樣輪流過來和容清杳碰杯,他們臉上都噙著千篇一律的微笑,熱絡、親切、無可挑剔。
她故意來晚,卻無人怪罪。
但容清杳始終記得他們當初的冷眼。
“不好意思,出發前耽擱了一下,來晚了。”
“沒關係,誰不知道清杳你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左側生物製藥公司的總裁笑著說,“不過你今天可有得忙了,找你拍電影聊投資的人都排著隊呢。”
接過侍應生遞來的熱毛巾擦過手,容清杳象徵性抿了一口餐前酒,在主位上落落大方坐下。
今晚名流雲集,換個人坐在這裡都會覺得高處不勝寒,但容清杳依舊神情自若談笑自如。
因為心底的那份野心,仿佛權力的位置生來就是為她存在。
周圍人的奉承源源不斷,盛讚她這種在大家族養出來的驕矜尊貴之氣。
即便她的人生與矜貴毫無干係。
聽著這些人高談闊論、戲謔談笑,容清杳始終維持著淡淡的笑意,無人看穿她心底冷眼旁觀的嗤笑。
她從來都清楚,這些人現在是阿諛奉承的嘴臉,私底下盛傳她這個私生女手腕精明、攀龍附鳳、不擇手段。
才哄得岑老爺子如今將岑氏集團的酒店、娛樂業務全部交給她管。
各種難聽的流言層出不窮,對此,她聽得太多,向來一笑了之。
野心和欲望或是她罪名。
很快,她便與幾位投資人聊計劃、聊市場、談理念,談未來發展。
奇怪的是,有關工作的事情,她一向精力充沛充滿興趣,今天卻不知怎麼地頻頻走神想到洛迷津。
昏黃路燈的光線攏在她身上,那張純淨無暇的漂亮皮囊像失去全部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