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她就不曾被堅定地選擇,七年後又怎麼可能。
言思還待循循善誘,希望容清杳光明正大地出擊,不就是被接受以及被拒絕這兩個選項嘛。
就算容總受點情傷,不也還有大把大把的人對她前仆後繼,有什麼好擔心的。
“那個容總,要不你直接去店裡吃蛋糕,洛迷津說不定會主動找你要聯繫方式。”
反正這種橋段,她在劇組以及很多場合都看過不下幾十次了,洛迷津會拒絕容清杳的概率基本等於零。
“我不想。”容清杳垂眸端詳著手心的掌紋。
“什麼不想。”言思一下反應不過來。
“我不想追求她。”
“啊,你不喜歡人家嗎?”言思說話沒經過大腦,又急忙捂住嘴。
沉默須臾,容清杳似笑非笑地說:
“不喜歡了。”
言思差點兒摔下車,什麼東西?
不喜歡人家,要人家大晚上給你送外賣過去,孤女寡女是要幹什麼?
外界許多人猜測容清杳的性向,可她上司不參加聚會不出入酒吧,無論美女帥哥都不多看任何一眼。
大家私底下開玩笑說容清杳何止性冷淡,簡直是機器人,不會喜歡人類的那種。
“哦,那我去訂蛋糕外送了?”想不通緣由,言思只能照做。
“嗯。”
目送言思下車去到咖啡廳,容清杳也跟著走到了門口,她這才發現咖啡廳的牆上貼著許多照片。
只需一眼,她便看出照片基本都是洛迷津拍攝的。
那張名為“囹圄”的照片被圈禁在最中央。
蔥蘢翠綠的蓬草在布滿水汽的天空,圍織成一片水綠色的薔籠,薔籠里除了模糊的影子外空無一物。
不知怎麼地,容清杳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
那是不是囹圄,是囹圄里嚮往的自由。
“你好,我需要點個蛋糕加咖啡外送,”言思已經走進了咖啡廳,“你們這兒眼角有淚痣的小姐姐不在嗎?”
“你是問洛洛嗎?”值班的咖啡店員習以為常地詢問道。
“嗯,是,是的,”言思稍微有點心虛,感覺自己像個跟蹤狂。
“很多人來我們店裡都是為了看她,”店員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你要什麼蛋糕和咖啡,今天只剩下白森林、巧克力熔岩、黑莓芭菲、卡布奇諾和瑪奇朵了。”
咖啡廳外,容清杳轉身回到車上。
她看見洛迷津冒雪從街角走來,穿了件毛茸茸的灰色高領毛衣,外罩長款風衣,小巧而尖的下巴幾乎陷入衣領里,漂亮得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