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凱當然信啊,但他還是喝醉了。
樂顏本來肩膀就疼,姜凱喝得跟一灘爛泥一樣,他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人弄出來。
姜凱這畜生先是趴在灌木叢花壇吐得天昏地暗,樂顏捏著鼻子懶得看,好不容易把人弄到學校,姜凱不知道發哪門子瘋,非要去盪鞦韆,學校哪兒有鞦韆,他扒著宿舍門口一根藤蔓不鬆手,一屁股坐上去,直接倒栽進花壇里,尖叫聲招來了宿管。
要不是看姜凱對他忠心耿耿,姜凱丟臉就是讓他們宿舍蒙羞,樂顏要當場走人。
他發誓,下次再跟姜凱出來喝酒他就是那個。
經過一番折騰,樂顏把一身泥巴的姜凱塞進了浴室,拿著噴頭朝他猛衝。不帶一絲熱氣的涼水兜頭澆在身上,姜凱亮眼混沌地盯著他,特別乖巧抱住樂顏的小腿,「爸爸。」
樂顏額頭的青筋都鼓了起來,他把人一推按在地板上,淋浴嘩嘩的往姜凱身上澆,樂顏站在門口心想這是什麼丟臉玩意兒,要是嘉嘉撿回去,不用等到天亮就會分手。
樂顏脫掉身上的髒衣服,順帶彎腰扒掉褲子,赤身裸體的找了套睡衣換上。
過了十來分鐘,他聽見浴室里有動靜了,他拉開門看到姜凱一臉茫然地坐在地上,朝他看過來,「樂哥,我衣服上怎麼這麼多泥巴啊?」
樂顏什麼都沒說。
姜凱踢了一口氣,驚恐地問:「我沒做什麼錯事吧?」
樂顏看到他這副樣子就來氣,要是他複述一遍姜凱一定會纏著讓他忘掉,還不如直接隱瞞省得麻煩,「沒有。」
姜凱鬆了口氣,點著頭說:「那就好那就好。」
「你抱著我的大腿,喊我爸爸,非讓我認你當兒子算麼?」
「靠!」
第二天考完馬哲,樂顏把課本丟給姜凱後,顛顛地往程危家趕。
線路他早記得了,他想著早點去,說不定程危還沒出門,還能碰上見一面說說話。
太陽毒辣,明晃晃地炙烤地面,樂顏最怕熱,哪怕只是走了短短一段林蔭路,汗水也順著臉頰往下淌進脖子裡,黏在衣服上特別難受。
他走了好一段才想起來,忘了帶換洗的衣服,也沒法洗澡,但是讓他折返回去拿,他也不想再折騰。
他拿手機跟程危打字,
樂:你還在家嗎?
程危:我早上出來辦事了,你到了?
樂:還沒,好熱我想洗澡,忘了帶衣服。
程危那邊很快輸入。
程危:陽台上晾的衣服是我剛洗的,你將就穿吧。
樂顏得意地笑了笑,他站在一處樹蔭下享受著涼風,低頭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