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煙燃盡,他趕走身上的戾氣,掛了電話,把菸頭彈進菸灰缸,轉身鑽進廚房。
他估摸著小朋友也就是吵吵,吃不了多少,起鍋燒水,他這套動作嫻熟的不行,加上那通糟心電話,竟讓他一陣恍惚。
恍惚之間,他感覺有人鑽到他懷中,擠在灶台和他胸膛之間那麼點地方,後背貼在他胸口上,軟發在他下巴上磨來磨去。
他恍惚的厲害,樂顏的聲音把他拖了回來,「面呢?」
他這才發覺樂顏真鑽懷裡,盯著鍋里的沸水,嘟噥,「我想吃麵。」
程危沒說話,就這麼摟著他出神,小朋友喝醉了沒洗澡,身上也沒有難聞的氣味,頭髮上還帶著洗髮水的香味。他搞不懂明明他倆用同一款洗髮水,以前沒發現這麼香。
沒得到回應的樂顏,扶著程危手臂一轉身,竟跟他面對面貼著,他頭暈的厲害,伸手勾住程危的脖子,貼他身上,用額頭磕他鼻子,「程危,我想吃麵。」
一時間手腳不知道怎麼放,程危頭往後仰避開他撞,抬起僵硬的手臂在樂顏背後捋了一下,「正在煮。」
「哦。好啊。」樂顏老實了,箍著人像個樹袋熊一樣不放手。
「你喝醉了一直這麼鬧麼?」程危低頭看他。
樂顏喝醉了毫無防備心,傻不愣登的樣子,像顆熟透的桃子,任誰都想捏一捏。
「跟姜凱這麼鬧過麼?」
程危覺著問了屁話,樂顏都喝醉了,無法支配自己的行為,就更無法回答他問題。
程危搖頭,只能一隻手扶著他,一隻手握著筷子攪動麵條,兩個人像個連體嬰在廚房挪來挪去。
樂顏越纏越緊,兩人磨磨蹭蹭,很快程危感覺到不對勁,好像有什麼東西懟著他大腿,起初沒意識到,等他下手抓了一把,整個人都燒了起來,他趕緊把樂顏弄回沙發上坐著,樂顏敞著腿,微妙的弧度支著,他有些委屈的望著程危。
程危眉心直跳,手心裡都燒了起來。
不出所料,那鍋面最後誰也沒吃。
第二天天剛亮,樂顏是被憋醒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勁兒太大,他昨晚竟然夢到了抱著程危,最後還去衛生間裡醬醬釀釀,躺著回味起來後勁兒很大。
他伸手進去揉了一把,不得勁兒,起身太猛,宿醉後眩暈感襲來,讓他差點摔在地板上。
他拖著步子,鑽進衛生間,剛放下褲子,聽見一陣水聲,機械性地轉頭跟程危對上視線,程危面無表情地站在淋浴下,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草!」樂顏頓時不知道該摟褲子還是該閉眼。
兩個人的鳥就這麼隔空打了個照面,程危特別淡定,沖他抬了下眉毛,「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