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臉上總算露出點前任勝利姿態,他說,「當初我先離開他,他消沉了很久,你跟我很像,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出現,你只不過替我陪著他而已。」
「那天你也聽到了,當初我爸就是被我倆的事情氣走的,他跟我一起跪在我爸床前,發過毒誓對我好,他每年都會去給我爸上墳,去一次想起我一次,他覺著他真能放下這件事兒跟你好?」
「對了,我托人告訴程危我要離開這裡,想再見他最後一面。你猜他會不會來跟我見面。」
一陣穿堂風卷過來,明明很熱,樂顏卻涼到了心裡。
不可能吧!
程危不會的。
他一邊跳腳諷刺紀安,一邊泄了氣,尤其是紀安對他的跳腳視若無睹,讓樂顏陷入被動局面。
紀安說完瀟灑離開,留下樂顏獨自消化情緒。
樂顏蹲在原地,搓著手指亂想。人總是這樣,心存疑慮的時候,思想會被人牽著走,他現在就這樣,哪怕自己否定了紀安一萬次,可內心裡仍舊有個聲音發出細微質疑。
他把頭埋在手臂,深吸了一口氣,搓了搓往回走。
紀安找他這事兒,他沒敢跟程危說,不為別的,他也想試探一下。
他一直懷著焦慮不安的心情,晚上也沒吵程危,這種心情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上班。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又自我否認,他最擔心的是程危對紀安還有那麼一絲感情,對他於心不忍怎麼辦。
還沒到下班,熊琪覺著樂顏不對,「樂樂子,不舒服的話要不先回家?」
樂顏覺著再胡思亂想下去,他可能真的會瘋,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迫切見到程危,親他抱他。
「大熊,下班鎖好門,我先回去。」樂顏往休息室去,一邊走一邊扒工作服。
他懷著忐忑不安甚至幾分期待心情跑回樓下,撐著腿彎著腰喘氣,抬頭往樓上看,抬太高了,根本看不到家裡的燈。
電梯到,他呼吸也調整好,從沒這麼緊張地按密碼,推開門,入目一片漆黑,門縫裡黑漆漆的。
樂顏臉瞬間垮下來。
程危最喜歡光亮,他在家,不可能不開燈,程危不在家,他這麼晚出去,一定是去見紀安了。
黑暗的房間裡充滿了陌生的氣息,恍惚間覺著這不是他跟程危的家。
樂顏一步退出來,鎖上門,乘著電梯下樓。
小區里人來人往,散步的逗孩子的遛狗的,只有他孤零零一個,他坐在花壇上盯著路人,像一條小流浪狗等待他主人。
樂顏一直坐著,玩耍的人換了一茬,漸漸地大家都回家了,小區的廣場上,熱鬧隨著蟬鳴消停下來。
他的身上被蚊子叮了無數個包,癢的不行,他就用力撓,撓破皮又疼的很,這外面他是坐不住了,餵蚊子還不如找個網吧打遊戲,他真這麼做了,大學城外面不缺網吧,他找了平時姜凱愛去的那家,刷了身份證隨便開了一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