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危站在原地不動,樂顏回頭看他,程危攥住手心,語氣有些未褪去的寒意,他說:「不用去,我沒事。」
血順著手紋往下淌,滴在他站著的那塊地磚上,樂顏早被嚇懵了,他根本無暇顧及程危是否同意去醫院,喊了雁回禹把人程危駕到車上。
樂顏全程擁著程危,他固執地掰開程危的手心,他不不知道傷口到底多嚴重,更不敢輕易用紙巾擦。
「疼嗎?」樂顏心疼壞了。
程危已經緩過來了,他放平了手心,搖頭了下頭,像是後悔了似的,掀起眼皮看樂顏顫抖的睫毛,「疼。」
「特別疼。」程危重複了一遍,像個告狀的小孩。
「那怎麼辦啊?」疼是肯定疼,那麼長一條口子,樂顏發覺自己除了著急,或者催促雁回禹開快點,卻想不出辦法緩解程危的疼痛。
樂顏小心地捧起他的手,低頭湊過去,輕輕吹了口氣,「呼呼,就不疼了。」
雖然這種哄小孩的幼稚行為沒什麼實質性作用,但程危還是被逗笑了,他臉上的冰霜都化成了柔軟的笑意。
「你怎麼這麼傻。」程危空著的那隻手伸過來揉了樂顏的頭。
樂顏茫然地抬頭,頭頂抵著掌心,溫熱的體溫順著想觸碰的地方互相傳遞,樂顏捨不得他鬆開。
「哥。」樂顏拉過他沒受傷的那隻手,在臉上貼住,半晌才抬起濕漉漉的眼睛說:「哥,你嚇死我了。」
程危自己也嚇了一跳,他壓根沒想到會發生這一幕,他沒辦法用手捋樂顏後背安撫,只好哄他:「我以後出門得看看黃曆。」
雁回禹把車開得飛快,他們用最快速度趕到醫院,掛了急診。
程危被護士領去清理創口,樂顏想跟著,程危喊雁回禹把人看著,不讓他們進去看傷口。他處理完傷口,綁了一層紗布,出來時,樂顏一看他,眼睛就紅了。
程危揪了揪樂顏耳朵,歪著頭打量他,樂顏的眼神太軟太可憐,他心裡軟乎乎地,「小樂哥,怎麼還哭上了?」
樂顏覺著丟人,揉了把眼尾說:「沒哭,我就是生理反應。你好了嗎?」
他去看程危包紮的手,醫生給開了針藥打完,他們才折騰回家。
雁回禹送到門口,樂顏喊他進來坐會兒,他擺擺手說:「不坐了,你哥就交給你了。」
樂顏笑了笑,「這腳剛好,手又受傷,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他。」
雁回禹想起他送來的那半隻土雞跟樂顏交代了兩句,轉頭就走了。
樂顏進屋的時候,程危靠在沙發上,受傷的手搭在曲起的大腿上,另一隻手噼啪地打字,實在是一隻手忙活不過來,他按住語音說了一大串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