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走了?」
「嗯,時間差不多了。」池還說。
「車應該已經洗完了,你們先走,我回頭和他們說一聲。」
「謝了。」
修車鋪門口,黑色的車身被沖刷得乾乾淨淨,像是一件藝術品。
池還從口袋中掏出鑰匙,卻沒急著上車。
他轉頭看陸鳴,眉頭跟著輕揚,少年的恣意淋漓盡致。
剛吃完一頓暖烘烘的飯,晚風在此刻便顯得格外愜意。
同樣的心情愉悅,今天和盤山公路那個夜晚簡直太像,池還想起陸鳴的駕照和地庫的車,幾乎脫口而出,問:「你騎車嗎?」
陸鳴隨著池還的問句瞬間回想起騎車的感覺,在此刻的夜晚似乎異常吸引人,同時他也感受到池還此刻愉悅的心情,他並不介意放大這種心情。
因為他發現自己和池還一樣,沉浸在今夜的安寧中。
於是他接過池還手裡的鑰匙,說:「好。」
陸鳴騎得並不快,雖然過了晚高峰,但市區里車依然很多。
和來時一樣,陸鳴依舊戴的是池還的頭盔,只是兩個人的位置換了換。池還並沒有靠近他,只是雙手扶在他腰間,雖然很輕,但存在感很強。
和池還自己騎車被動地被陸鳴扶著不一樣,現在他需要主動地伸手扶住陸鳴,他說不上來有什麼區別,但心裡卻很在意。池還抿唇,在心裡無聲地罵了一句。
體溫隔著空氣從陸鳴寬厚的背傳來。一時衝動遞出車鑰匙,是他自己把自己置於了這樣的地步。
「感覺如何?」陸鳴的聲音被風吹得忽遠忽近。
池還的思緒被拉回。
「很好。」他回復。
無論怎樣,這都是一個舒適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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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周五,池還有課,回了A大。宿舍只有冉鵬一個人,他在收拾東西。
「池哥,你回來了?」冉鵬和他打了個招呼。
「卓鴻飛呢?」
「他不睡午覺,中午吃完飯沒回來,直接先去教室占座了。」
「自習?」池還看他在拿書本,問了一句。
「不是,選修課調了教室和上課時間,原本的最後一節改成了下午第一節。」
冉鵬把包拉鏈拉上,看了池還一眼,問:「我記得你這節沒課,旁聽的人太多,教授這節課專門改了A樓最大的階梯教室,你要一起去聽嗎?」
池還看了眼時間,回道:「不了,學生會有點事情,晚點還要去學院送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