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先離開吧,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待會老頭又要亂發脾氣了」,段塵朗欣賞完了這齣戲,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眼中帶了幾分打趣的意味,「總歸我現在還不能離開臨城,隨時都有機會來看你。」
這句話可點了盛明煬的炸藥桶。
「我們明天、不對、是下午就走!」盛明煬朝段塵朗呲了呲牙,「你不會有機會再來這個病房見到裴溫了!」
段塵朗桃花眼風流多情,彎了一下後不甘示弱的回道:「那等回江城再見也是一樣的,對了,盛同學,可別忘了寫你的畢業論文,畢竟年前可是要把初稿定下來的。」
事實證明,這句話的殺傷力對於每一個即將畢業的學子而言都是巨大的,連江渝離開,盛明煬也沒來及送,因為他表情猙獰,要上前去踹段塵朗,而被裴溫死死的抓住了手。
「你別拉我,我踹死那個龜孫的,一了百了,也不會有人來糾纏你了!」
裴溫忍不住笑了:「明煬,塵朗說的對,你的畢業設計的確要想想辦法了,你也不想延畢,對嗎?」
「我早寫的差不多了,一個論文而已,瞧不起誰呢?」
盛明煬抱臂撅嘴冷哼了一聲,頭髮亂糟糟的,心裡想著裴溫可算是被他逗笑了,表情卻又桀驁又委屈:「江渝剛才跟你說什麼了?」
裴溫的笑平淡下來,他鬆開盛明煬的手:「他什麼都沒說,你不是看見了嗎?」
盛明煬蹙眉,不大相信,他帶著驚疑不定的目光逼問著:「那你剛才為什麼看起來像是快要哭了一樣?」
「你看錯了。」
「不可能!」
盛明煬最煩裴溫這種有什麼事都憋在自己心裡的樣子,他斬釘截鐵伸手掐住了裴溫的下巴,看他暈紅的眼尾。
「證據確鑿,你再敢說什麼事情也沒有?裴溫!你能不能不要總當個鋸嘴葫蘆似的,有什麼事情你說出來,我還能不給你做主了是什麼著?」
裴溫沉默了,像火山爆發前的沉默。
他扭頭避開盛明煬的手:「既然你非要聊這個,我也想問問,是不是給我的東西也能隨時變卦給別人呢?」
盛明煬被他問懵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枚領帶夾。」
愛和欲從來都是分不開,喜歡一個人都是有占有欲的,雖然裴溫覺得太花哨不實用,但盛明煬既然說了要給他,那就不可以再轉頭送給別人。
就像那個破碎的冰山杯一樣,江渝不就是因為盛明煬原本答應好給他的東西卻轉頭就拿來了哄自己開心,而特意跑到辦公室上演了那麼一出大戲,目的就是毀掉那個杯子嗎?
他雖然沒有江渝那麼極端,可也不是能忍受得了心上人變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