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明比了個二:「你也知道你爸的消息肯定不好查,你給我兩個月時間,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太久了」,盛明煬眉頭蹙了起來,他伸出手,摸上了自己左胸膛的位置,那裡帶著道不明的焦急,他寒聲說,「我最多能給你一個半月的時間。」
一個半月,是江渝的生日。
到時候他就能對裴溫袒露自己的心意,但在此之前,他必須查清楚這一切。
齊思明臊眉搭眼的,心裡一邊吐槽盛明煬不知人間疾苦,就知道難為人,一邊又捨不得那兩支股票。
盛世現在的一番操作,又是趕盛家大房下位,又是大批量的拋售股份,誰看不明白?這是準備整頓董事會的人員結構,改變親戚掌權的格局,進行融資了。
所以盛明煬給出的報酬,含金量是極大的,齊思明有些好奇的問:「你為什麼不去專門找家事務所來調查?他們的速度不比我快嗎?」
「還是說你怕一—」
盛明煬分明沒說話,齊思明卻打了個冷顫,自覺噤聲了,盛明煬深色的瞳孔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
他只覺得好冷。
然而下一刻,盛明煬眼睛裡的寒涼就消失殆盡,他嗓音很低,聽不出情緒的說道,「你要跟著我混嗎?齊思明,我想發展屬於自己的勢力,而不僅僅再依附裴溫和我爸替我鋪的路。」
齊思明表情一僵,或許是他的錯覺,此時此刻,他居然覺得盛明煬的眼神就像看到生肉的狼,而且是餓了好幾十年才突然覺醒味蕾的惡狼,他皮下的心跳像是小鹿在撞,盛明煬這是突然受到什麼刺激了?
別人都巴不得前人栽樹,盛明煬偏不想乘這個涼,甚至還說將枝幹都給砍掉,自己重新再栽。
雖然這樣比喻有些誇張,盛明煬也不是真的要舍掉盛世自己創業,但明明裴溫和盛老爺子已經替他清掃了公司的大半障礙,盛明煬只用坐享其成就好,他卻偏偏不依,非要自己另尋他路。
齊思明收了收驚訝的下巴,撓撓頭:「那個,我是可以啊,但我們家可能不太行,你知道的,我自個兒都還被我爹整天拿棍子追著打呢。」
而且,他也怕盛明煬是三分鐘熱度,他膽子小,不敢拿整個家族企業來陪盛明煬玩。
「沒關係」,盛明煬拍了拍他的肩膀,天生上位者的氣質初步顯露頭角,就讓齊思明渾身一凜,「先把眼前的事情辦好吧。」
說著,他便要來紙筆,將那兩支股票的代碼寫了下來,思考了一會,他又讓齊思明給裴溫打電話。
自打從臨城回來,他已經好幾天都沒能和裴溫單獨相處過了。
每次他去辦公室找裴溫,要麼裴溫已經吃過飯了,要麼就是工作太忙,讓他出去,沒事別瞎晃悠。
盛明煬不知道他是在因為自己戳穿了他在吃醋而生氣,還是事後算帳,終於覺得自己趁人之危,對他太粗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