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溫幽幽嘆氣,好不容易給自己放一天假,還總是想起這些幹什麼。
他必須要做點什麼事情來轉移一下注意力。
裴溫進了廚房,冰箱裡的菜堆得滿滿的,應該也是如段塵朗所說,昨天保潔來的時候買的,裴溫系上圍裙,利落的處理著蔬菜和肉。
最後一道出鍋,關掉抽油煙機,裴溫將飯菜端上了桌,並用保溫罩罩好,一不留心就做的有些多,何況還是在他不確定段塵朗到底什麼時候回來的情況下,裴溫不覺有些懊惱,他不是喜歡浪費糧食的人。
正這麼想著,房門卻被敲響了。
咚咚。
裴溫疑惑地嗯了一聲,段塵朗難道忘記帶鑰匙了嗎?
沒多想,裴溫就打開了房門,盛明煬鐵青著一張臉,眼睛裡透露著陰森的光,活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令人望而生畏。
裴溫覺得一定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否則怎麼會在這裡,見到盛明煬了呢?
他猛然合上了房門,背靠在上面,心臟砰砰作響,像剛長跑五千米的運動員。
盛明煬一愣,他覺得裴溫可真是夠狠心的,自己找了他這麼長時間,他倒好,立馬跑到了段塵朗家裡,他是真不知道段塵朗對他的心思嗎?這和送上門的小白兔有什麼區別?
盛明煬怒意沖天,他現在只想把段塵朗扯出來,和這個企圖蠱惑裴溫離開他身邊的人打一架,就像狼王通過這種方式圈占地盤,昭示食物的所有權。
「裴溫!把門打開!」
但現在最要緊的事情,還是把裴溫帶回家。
盛明煬拍了沒兩下,便開始踹門,裴溫的背部能感受到門在輕輕晃動的感覺,他覺得自己要是再不開這個門,恐怕待會就還要賠段塵朗一個門錢了。
裴溫面無表情的開了房門,聲音冷淡:「有什麼事?」
如果眼神有實體,裴溫想自己現在大概已經被撕成碎片了。
盛明煬帶著一身雨水的寒意,濕漉漉的像只被人遺棄的流浪狗,但他額角的青筋抽縮著,臉上裝出勉強的冷笑,他伸手將門縫推的更大了一些,直接登堂入室,攬住裴溫的肩膀往裡走。
儘管他此刻狼狽到了極點,可一張凜然不可侵犯的臉上掛滿了驕矜,像雄孔雀一般,要比一比誰的覆羽開的更好看,更能夠吸引到自己的心上人。
可當看到桌子上面擺放整齊的五菜一湯時,盛明煬的偽裝很輕易的被刺激的變了聲調,裴溫的眉頭皺了起來,肩膀被盛明煬捏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