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煬看了他一眼,選擇了無視,牽起裴溫的手,似流氓土匪一樣大刺刺的替他拉開身前的椅子,裴溫心情極差,扯開他的手就要離開,卻被按住了雙肩。
盛明煬低下頭小聲在裴溫耳邊道:「我幫你解決,信我一次。」
說著便伸長腿兀自勾了張椅子,在裴溫身邊坐了下來,他還拽著裴溫的手,放在了自己腿上。
接著勾唇一笑:「不是要吃飯嗎?都愣著做什麼?難道還介意再多加我一個?」
「怎麼會?」江母勉強笑了一下,叫來服務員又給盛明煬拿了一副新的碗筷。
眾人各懷心事,又都在這張桌子上齊齊坐下,誰都沒心思吃飯,只有盛明煬慢條斯理的剝著碗裡的蝦,包廂里如同死亡一樣的沉默,充滿了窒息和壓迫感。
半響,盛明煬才將半碗蝦仁放到了裴溫面前。
裴溫抬頭看他:「給我的?」
盛明煬神色淡淡:「你胃不好,按時吃飯比較重要。」
裴溫應了一聲,卻放著沒動,他心裡氣都氣飽了,根本就沒有胃口,但他不動,盛明煬便不動,盛明煬不動,包廂里其他人也都不敢動,所有的視線全都落在了裴溫身上。
裴溫暗自嘆了口氣,怎麼都逼著他吃東西呢?
裴溫在難以言喻的複雜心情當中終於食不知味的吃了一口。
盛明煬輕輕摸了摸他的手,將碗又拿了回來:「算了,不想吃就不吃了,點的這一桌子菜沒有一個是你愛吃的,等會兒回家我親自給你下廚。」
「那裴哥哥喜歡吃什麼?現在讓他們做也是一樣的」,江渝接下話茬想要活躍氣氛,然而終是徒勞。
盛明煬眼皮抬了抬,眼神里透著明顯的疏離感:「江二公子以後發照片還是發給在場的當事人比較好,也免得被人誤會你是不是居心叵測。」
裴溫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方才江渝也問了他照片的事情。
江渝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白的像是一張紙,躲了下盛明煬的尖銳眼神,嘴唇發顫:「明煬,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有些聽不懂你的話?」
「那最好,我也不希望自己對你的最後一層濾鏡消失殆盡」,盛明煬玩味的聲音性感清冽,遊刃有餘的姿態是裴溫從前沒見過的。
他真的成長為了一個可以在談判桌上獨當一面的男人,可為什麼就不能在他們的關係上也保持如此理智?
都已經走到這種地步了,明明分開會比在一起生活的更好。
「好了,現在來談一談我哥的事情」,盛明煬略略點頭,「我昨天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裴溫永遠是我盛家的人。如果你們對他態度好一點,無論他怎麼選擇,我都會給江氏注資,不過很顯然,你們並未遵守這個約定,是不滿意我給出的報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