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恐怕德納也不過是覺得他們幾人之間的關係很有趣,摻和進來只是為了更好看戲罷了。
甚至還玩起了「僱傭」遊戲。
在意外知道了他對裴溫的心思後,德納就千里迢迢跑來了江城,美其名曰是被他僱傭了,想要替他看一看裴溫和盛明煬之間發展到了什麼程度。
這種小事,江渝也樂得配合,佯裝給了德納一筆錢,讓他離開江城,以後不要再出現在裴溫面前。
他那麼配合,還以為德納滿足了好奇心之後就會離開,誰知道,他竟然膽大到明目張胆在大街上拿了刀去嚇唬盛明煬。
染了黑髮,故意讓盛明煬看見一閃而過的刀光,當然,也成功讓他見到了盛明煬出於本能的對裴溫的保護和喜歡。
比起裴溫見了他,就似洪水猛獸的姿態,他對盛明煬的親近和擔憂才更讓江渝覺得自己快要瘋掉。
所以,他改變了策略。
可也怕將人逼的太狠裴溫會離開,於是他一邊離間著裴溫和盛明煬的關係,另一邊又將盛明煬推向裴溫身邊,將能夠在裴溫面前表現的機會讓給了盛明煬。
他知道裴溫在乎他,可惜的是,盛明煬是個蠢貨,總也把握不住。
驟然間,警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響徹天際,打亂了幾人之間緊張的氣氛。
盛明煬攬著裴溫的肩膀,冷眼瞥向江渝,然後對裴溫說:「我們走,哥。」
「站住!」江渝急了,在身後氣急敗壞的跺腳,「我叫你們站住!不許走!」
「盛明煬你放開他!」
「裴哥哥別走!」
江渝的聲音顫抖著,眼中只有純粹而原始的哀求籠罩著。
裴溫沒有回頭。
站在江渝身後的德納,漠然看著這一場滑稽的笑話,他眼中晦暗不明,忽的勾唇一笑,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既然已經亂到這種地步了,他也不介意再將這一池水攪得更渾一些。
緊接著,異常尖銳的「滴滴——」兩聲響起,所有人的聲音都戛然而止。
裴溫的身體僵住了,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因為這聲音,正是從他的身體裡發出來的。
不是體表,而是……體內。
德納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他舉起手,亮了亮手中的遙控器,眼神揶揄笑道:「不好意思,恐怕你們現在,還走不出這個大門。」
「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