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居崇的手臂中緩緩冒出一根枝丫,他將汁液倒在其上。
枝丫朝著遠處一撒,汁液沒入土地中,似乎連屍臭味都少了許多。
「宿主你幹什麼呢?」小金好容易從宿主竟然能控屍中緩過來,就看到宿主跟觀音撒玉淨瓶中的甘露水似的撒金桔水。
「太熱了,我感覺到了疫病的氣息,既然用了這具身體,不好讓他們埋入地下後污了此地,不然我這就成好心辦了壞事。」
宗居崇十分節省,撒了一圈金桔水,也不過用了三四勺的量,他的根須從身體中冒出扎入土地中感受一番,覺察到沒有問題這才收回根須,宗居崇再次將瓷碗塞入本體軀幹中,剩下的可以繼續給狸奴慢慢喝養身體。
「疫病?!有嗎?」
「宿主你怎麼知道的?」
「這些人入了地中將來都可能成為我的肥料,他們身上有什麼我很清楚。」宗居崇一邊解釋,一邊重新將裝有狸奴的藤筐穩穩背起。
「肥……肥、肥料?!」
宗居崇將包袱跨在肩膀上。
「我是樹木開靈,吸收土地中的肥料,這不是尋常事嗎?不論是人還是旁的東西落入土中都是一樣的。」宗居崇理所當然地說。
他覺得小金閣下太過活潑了些,一驚一乍的,不過有個這樣的同伴也能解解悶。
小金哆哆嗦嗦地離著宗居崇遠了幾步。
自己這是找了個什麼樣的宿主啊!!!
天還沒亮,宗居崇繼續趕路。
只不過黎寺毓要北上,宗居崇卻要往嶺南走。
黎寺毓的家鄉雖說在江南水鄉,但距離嶺南還很遠,再者嶺南多瘴氣多外族人,同時耕地少山地多,黎寺毓一家這才選擇往北逃難。
但瘴氣對宗居崇來說不是問題,那邊沒有被戰火波及,且官吏很難完全掌控多山的嶺南,暫且算是個安居的好去處。
更重要的是,十幾年後嶺南一名叫鄭犇的屠戶,因家人被當地駐軍所害而組織鄉親起兵,此人雖沒讀過哪怕一本兵書卻天生便是將種,一路勢如破竹,打下半壁江山,程家程旭端險些被其生擒,只可惜他中了流箭發熱病死了。
不然天下根本沒法落入程家手中。
宗居崇此去不僅僅是想要找個地方安居下來,照看狸奴,也是想要觀察此人。
狸奴身上雖然有龍氣,但他現在混混沌沌的,而且要是狸奴還是想要當個閒散人,還是要順從狸奴的心意,因而要做好兩手準備。
宗居崇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哆哆嗦嗦的小金。
小金聽得入神,甚至忘記害怕了。
「宿主,你這是要搶了程家的江山?!」小金整個球都亮閃閃的,沒想到宿主一來就想搞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