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的從龍之功該如何算?
「主公,你驅除胡人,功高蓋世,早該立國,黎先生深明大義,可堪太傅之位,黎茂青更是少年英才……」
「我師父和師兄之事不是你們能夠置喙的!」鄭犇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乾脆地打斷謀士的話。
他身上的殺氣本就越發深重,如今冷下臉來,那謀士腿一軟,直接額冒冷汗跪倒在地:「主公恕罪!」
「行了,你們下去吧。」鄭犇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眾人緊張退下。
鄭犇這才親自拿出紙筆,猶豫片刻,鋪開紙張開始寫信。
宗居崇和狸奴、鄭香桃忙著收攏小朝廷附近的疆土,雖說此處離著嶺南不遠,但因為鎮南王忠心於齊朝,他們還沒插進過太多人手,想要徹底拔除前朝勢力並不容易。
就在他們忙得頭暈腦昏的時候,狸奴收到了鄭犇走廣陽鏢局親信路線送回來的信。
「這條線可不常用,要只是戰報,不必如此鄭重啊。」狸奴收到了兩封信,一封是給自己的,一封是給爹的。
他拿著這兩封信去找宗居崇。
宗居崇沒有避著狸奴,直接拆開了他那一封。
「爹,鄭哥寫的什麼啊?」狸奴一邊拆自己的信一邊好奇地問。
宗居崇平靜地說:「你鄭哥問我要不要當皇帝。」
狸奴:「???」
讓爹當皇帝?
爹比他還怕麻煩,真要是當了皇帝,哪兒還有清閒日子啊。
狸奴渾不在意地說:「咳咳咳,鄭哥真有意思,天下是他打下來的,幹嘛這麼客氣。」
他說著看向自己那封信。
狸奴瞳孔地震:「!!!」
宗居崇反問:「他也問你要不要當皇帝?」
狸奴神情複雜地點點頭:「不愧是爹,你都還沒看呢,就知道鄭哥寫了什麼。」
「鄭哥要是覺得虧欠我,封我當個郡王,讓我逍遙自在種地就成了,皇帝我才不當。」狸奴幾下就將信重新裝進信封,一副不想要看第二遍的模樣。
他甚至沒想要當親王,雖說他和鄭哥關係好,但異性親王這種東西,實在容易引出事端,狸奴跟著宗居崇生活久了,性子也活像是宗居崇一般,最是討厭麻煩,打仗這幾年把自己當好幾個人用那是沒有辦法,要是真安定下來,狸奴才不想要這麼忙呢。
「這種事,我們寫信說,他也不信,這樣馬上就要攻打京城了,你去找鄭犇,一是同他說清楚,二是幫他一把,別陰溝裡翻船。」宗居崇乾脆地做了決定。
「成。」狸奴爽快地應了,他想了想隨手拿起這兩份信,將其丟進火盆里。
鄭香桃見他要去前線,幫他收拾行李的時候抽空問:「怎麼回事?師父怎麼突然安排你去前線,這邊還忙得很呢。」
打天下很難,管理更難,哪怕他們私塾培養了不少自己人,現在真用起來還是捉襟見肘,狸奴這一走自己和師父肩上的工作肯定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