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房內有一排又一排可愛的泥娃娃,不知道的還會以為住在這裡的人是什麼娃娃愛好者。
泥土的氣息原本應該讓宗居崇感到親切,但這些娃娃身上的氣息卻讓他感到厭惡。
這些泥娃娃上都牽著一條黑氣凝結的線。
而偷來的氣運和壽元通過一個古怪的陣法,轉移到了一些普普通通的藝術擺件上。
這些擺件原本做工粗糙,但在注入了壽元和氣運後看起來就變得無比精細起來。
如果普通人現在伸手去摸,摸到的手感也會告訴他們這些擺件用了極其寶貴的原材料。
兩隻小鬼看守著這些泥娃娃,飄忽的小鬼,瞧著木訥麻木。
那是一對雙胞胎,扭曲的五官隱隱還能看出他們稚嫩的面孔,如果他們姐弟倆個還活著那一定很可愛,但現在他們卻僵硬麻木,黑洞洞的眼眸中沒有小孩該有的對世界的好奇,只有對這個世界的厭惡和恐懼。
宗居崇的神識從他們身上掃過,大約能看出來,他們應該是被人刻意挑陰時懷上,又挑了陰時剖出,陰極生陽的情況下,這兩隻小鬼可以自由接觸普通鬼不能觸碰的事物。
他們是被精心製造出來的僕人。
宗居崇原本十分克制,並沒有放任自己的神識掃視在豪華主臥睡覺的中年男人。他怕自己打草驚蛇,讓特異局的突擊行動落了空。
但是他的神識在臥室附近掃了幾圈之後,躺在床上的人還是沒有醒。
宗居崇這才放心地將神識探入臥室。
明明是大夏天,臥室正中的床上,中年男子卻用被子將自己從頭蓋到腳,粗粗一看竟是沒有一絲皮膚暴露在外,似乎十分怕冷的模樣。
宗居崇的神識就像是感知到了一個怨氣纏身的普通人,他沒從這人身上感知到多少力量。
「奇怪。」宗居崇皺眉。
「師父怎麼了?」俞丞源問。
「我原本以為做這些事的人應該是個高手,現在看來,這人太弱了。」宗居崇的聲音里滿是困惑。
小金毛甩甩尾巴:「師父,在你看來誰不弱啊?」
宿主在這個小世界的實力絕對是一流的。
宗居崇指了指小區外的方向:「那邊車裡的幾個都不弱。」
郎凡柔找出一張符紙用硃砂在上面寫:行動。
另一邊邵溫茂手中的通訊符上就多出了兩個字,正是郎凡柔寫的『行動』兩字。
全睿明和邵溫茂對視一眼,全睿明拿出了一個陣盤,邵溫茂則是從包中掏出了個黑漆漆的方塊狀態物體。
在夜色的掩護下他們的動作輕柔無聲。
宗居崇好奇地看著邵溫茂將那個黑色的東西打開,而全睿明快速丟出了那個看起來只能用一兩次的臨時陣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