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居崇將碗放下,這孩子身體太弱了,根本不能餵太多金桔水。
程三岸連在昏睡中眉頭都是緊緊皺著的,他的身體蜷縮成一小團,瞧著十分不安。
宗居崇摘下一片葉片在上面繪了個靜心安神符,符紙貼到程三岸額頭上,程三岸緊皺的眉頭逐漸鬆開。
「宿主你說,咱們能不能一直跟在他身邊,幫他屏蔽別人的心聲啊?」小金毛甩著尾巴問。
宗居崇搖搖頭:「你忘了咱們的任務是什麼?」
小金蔫蔫地重複道:「幫助程三岸獨立生存。」
獨立生存,那肯定就不能讓他們成為隨身保護罩。
不然這個任務就失去意義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小金毛決定擺爛,這種動腦子的事還是交給自家宿主吧。
宗居崇想了想說:「先等等,等他清醒之後,我估計一下他目前的認知能力再做決定。」
為了養孩子,宗居崇這些年還是看了不少書的。
「如果他的認知能力很差,我就算跟在他身邊將他所有遇到的人都屏蔽起來,讓他以為他聽不到那些聲音了,他也不能接受。」宗居崇伸出枝丫點了點小金毛額上亂糟糟的毛毛,「變化太大對他的刺激不可估量,他不能接受的話,我們的任務也完不成。」
這孩子雖然不是真瘋了,但在周圍所有人都以為他瘋了的情況下生活十幾年,這一次他們一定一定要小心。
小金毛點點頭:「好吧。」
他憐愛地看著程三岸,乖乖將自己的毛腦袋擱在程三岸瘦得骨骼分明的肩膀上,希望給他一點點安全感。
宗居崇守在程三岸床邊,在確定他身體能夠承受的條件下,時不時給他餵一點點金桔水。
天色逐漸亮了。
一道有些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宗居崇立馬遮掩了自己和小金的身形,沒過多久,木門外面的鎖被打開,一根木條順著門縫伸了進來,木條輕輕的撥弄將木門內部的門栓一點點挪開。
外面的人應該經常這麼幹,做這些事並沒弄出太大的動靜。
門被打開了一條縫,微光隨著門縫撒了進來,照亮了一小片地面。
程大伯側著身體從門縫中擠了進來。
他瞧著有一百七十來公分,在村里算是高大的。
一張方臉,臉和胳膊曬得黢黑,哪怕已經到了四十多歲,他整個人還是勁瘦有力。
以前他們這裡有不少土匪,周圍幾個村的青壯都是結成隊巡邏,有抓兵丁的傢伙過來他們還結伴去山上躲著,程大伯那時候就是村里頂樑柱。